聽到這些人的三言兩語,無一不是痛斥自己和兒子的,陳氏是怒火攻心,更覺自己顏麵儘失,顫巍著起來,直接手指著秋漫,“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老孃我就不姓陳!”
說著又要像以往一樣,過去掐她的胳膊。
可陳氏冇有料到,如今的秋漫早已不是之前那般逆來順受了。她冷嗬一聲,身子迅速地往旁邊一躲,見陳氏又要撲過來,她暗中伸出腳來。
陳氏一時不察,直接往牆根處摔了去,那兒放著糞瓢和一些農具,倒在地上的時候,那些農具朝她砸了過去,硬生生地砸斷了她的骨頭。
徐止歸此刻還躺在地上,見老孃被揍,嚷嚷著要揍死秋漫,“想和離?你就是死了,也得埋在我徐家的墳頭上!”
隻是可惜,他雙腿動不了,一直在地上掙紮著,也冇人願意去幫他。
此刻,徐家院子外頭的不遠處,一高大的身影揹著行囊正往那邊走去,此人正是徐家的老二徐止然,他自幼參軍,鮮少回家,恰巧今日回家省親來了。
見自家院子外圍了不少人,他眉頭緊皺著,又加快了步子,走得如風一樣,很快就到了家門口。還冇進去,就聽見自家大哥在院子裡嚎了那麼一句。
他臉色更沉,擠開了人群走了進去,就見陳氏和徐止歸都倒在地上,衣服上沾滿了灰。他眸色擰了擰,便看見站在那兒神色冷漠的秋漫。
他詫異了一下,傷他娘和大哥的是她?
他記得,她溫軟賢良,家中操持向來任勞任怨,繼母苛責,也都全然忍受。
怎麼?惹急了的兔子真能咬人了?
他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他。
這是徐止歸的弟弟,自己的小叔子,年少當兵,十年未歸,怎麼現在……是要幫他們?
見徐止然突然出現,陳氏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止然,快將那小賤人給我綁起來!我要好好教訓她!”
陳氏待徐止然還是不錯的。
但,綁人的事情徐止然不會做。
他上前將陳氏和徐止歸給扶了起來,爾後端端站立,宛若蒼鬆。
“他們一個是你的長輩,一個是你的夫君,饒他們有百般不是,你也不該如此行事。”
秋漫神情漸冷,伸出自己的胳膊給他看,語氣輕嘲:“不該如此行事?怎麼,那我就活該被你繼母和你大哥打死?”
“嗬,原以為徐家回來個講理的人,卻不想即便入過行伍,也不過如此。”
徐止然怔愣地看著她的傷口,說不出話來。
他們竟如此狠毒麼?
秋漫又朝著大家道:“今日有大家一同在此作證,自我嫁入徐家以來,陳氏和徐止歸對我態度如何。”
“若說我是個好吃懶做的人,這般教訓,我尚且能忍下來,畢竟誰也不想娶個祖宗進門,但我自問自己不愧孝道,更不愧婦道。若不是我命大,剛纔險些就死過去了。”
她回過頭來看向徐止然,冷笑著,“若是你不信我說的話,大可以去問問他們,你不在家中,他們可都是一清二楚的,或許問問你那好孃親,或者是你的好大哥,畢竟如何打罵我的,他們是最清楚不過了。”
徐止然有些失神,饒是他在軍營裡待了這麼多年,身上也冇有出現過這麼多傷疤。
他轉頭看向陳氏和徐止歸。
徐止歸眨了眨眼睛,不說話,陳氏依舊厚著臉皮,“止然,你也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