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還有原因!
陳氏有怨,該是怨樓羨中或樓雲川,在她的一生所求之事裡,拒絕她的,送走她的,一直是這兩個男人。
而胡序寧從未在她的謀害計劃之內出現過。
為什麼死後的怨,不找樓雲川,反而在攻擊胡序寧,卻也不致死。
為什麼呢?
殷問酒想的頭疼,她坐回了椅子上,“兩位再仔細想想,看有冇有什麼被疏忽的事。”
……
長久的沉默後,門外忽地傳來喊聲,“小酒兒!先讓人送了飯進去啊,邊吃邊聊啊,你這副身體哪還經得住虧待的!”
王氏的嗓門很大,似乎隔著一段距離,屋裡的人還是聽了個清晰。
殷問酒晃神,問藍空桑,“什麼時辰了?”
“大概未時。”
居然過去這麼久了,難怪殷問酒覺得周身都凍人起來。
想必是爐子裡的炭火不足。
“兩位先回去用飯吧,有什麼疑點了再來蘇合院同我說。”
藍空桑讓開了門,殷問酒推門出去,就見偏房處樓還明和樓知也正在同王氏小聲說些什麼,比手畫腳,隻差去捂王氏的嘴了。
“再大的事總要吃飯啊!人又不是鐵打的,你們怎麼做兄長的,小酒那身體哪裡經得住餓!”
王氏扭頭欲再喊,一見門開了,三人一同迎了過來。
再一見這場麵,頓時都噤了聲。
樓禮承和樓雲川在裡麵已經收拾了一番,但通紅的眼眶瞞不過眾人。
特彆是樓雲川,衣前的血已經乾涸,額前還起了紅腫。
樓知也的目光看向藍空桑,眼底儘是凶狠之意,這屋子裡能打人的,隻有這個刀客了!
王氏的大嗓門也難得結巴了,“這、這是……”
樓禮承道:“無事,走吧,不擾殷姑娘用飯了。”
樓雲川隔開樓知也看向藍空桑的目光,“與藍姑娘無關,我們也走吧。”
一會功夫,蘇合院清靜下來。
溪羽已經擺好了飯菜,殷問酒心不在焉的吃著,“空桑,你也想想,人要有好奇心知道嗎?”
藍空桑:“……知道。”
藍空桑對任何事的情緒回饋都很淡,除了關於殷問酒的事。
今日在前廳所聽之事,連殷問酒都被震驚了幾瞬,而藍空桑從頭到尾都未變神色,也毫無疑問。
她隻是在單純的守門,冇有靈魂的守門。
又是半碗飯,殷問酒便放下了筷子,拿熱茶漱口。
“想到什麼了嗎?”
藍空桑還在吃著,“……給點時間。”
王氏前腳跟著一同回了自個院子,見樓禮承什麼都不準備說,她也不問了。
走路帶風的又往蘇合院來。
一進門就看向了殷問酒碗中的半碗飯,“小酒兒啊,粒粒皆辛苦,不要浪費,再多吃些!”
藍空桑附和,“多吃些。”
王氏近期在這內院每日隻忙兩件事,問老太太吃,問殷問酒吃。
兩人都因為這什麼怨什麼咒的瘦成了皮包骨,她看著心疼的很。
“夫人,我……”
還不等殷問酒說完,王氏一屁股坐下,托著殷問酒的手就念上了,“看看,這哪裡還有一兩肉啊,淨剩骨頭了!
你是學了醫的,調養身體的各種好處不用我說吧,咱們女子每月還得虧一次血氣,不養好啊,到頭來都是病根。
聽我一句過來人的勸!
你這幅模樣,我看著都心疼,你娘若是在,必得哭出來。”
殷問酒最怕王氏這般關懷備至的熱情,她認命的又拿起了筷子,“吃了吃了,我吃了。”
見她隻扒拉米飯,王氏又拿了公筷,忙著幫她佈菜。
“這是卜管家的在莊子上養的走地老母雞,可滋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