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煜辰一發話,大家自然不敢再攔她。
慕顏跟在後麵進了他的辦公室,左右打量了兩眼。
整體偏黑灰色的設計,乾淨的一塵不染。
桌子的中間位置,放著個透明的玻璃桌牌,上麵寫著季煜辰的名字。
他單手解了西服外套搭在椅子上,白襯衫有些鬆垮地穿上身上,更顯得身形清瘦。
人在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坐下,長腿交疊,淡淡出聲,“請坐。”
慕顏盯著他,突然覺得媒體也冇有亂說。
確實,長得還不錯。
鼻梁上架著的那副金絲邊框眼鏡,更是把身上那股清冷禁慾感拿捏地恰到好處。
慕顏站到他的辦公桌麵前,板起小臉,儼然已經忘了自己是來求人的,“為什麼要斷掉慕氏的貸款?”
季煜辰挑挑眉,伸手解了袖口,看了她一眼。
姑娘長的實在是漂亮,板著臉也不影響絲毫美感。
“所以慕小姐今天是來質問我的?”
他勾唇笑,“我為什麼要斷你們的貸款,你父親心裡冇數?”
“他要是冇數,也不至於進醫院。”
其實季煜辰說的,慕顏心裡都一清二楚。
當初他們慕家確實乾了見死不救的事情。
她眼睫動了動,試圖解釋:“當初...圍剿季家那件事,我父親並冇有參與。”
“要實在說錯,我爸爸他...他隻是冇有出手救人。”
可當時那種情況,憑她父親一個人,也不可能救得下季家。
以當年季家的權貴之勢,京都根本冇有誰家能比得上。
慕顏其實不太敢看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看著沉靜如水,卻彷彿能洞悉她所有的想法和狡辯。
她的聲音逐漸變小,“就算要論罪,我們慕氏也罪不至死。”
“所以”,季煜辰淡淡出聲,“慕氏隻是瀕臨破產,我並冇有讓它消失。”
他掀起眼皮看她,“你父親也隻是住院,並冇有跳樓。”
聽到跳樓,慕顏心裡一顫,身上沁出一層冷汗。
季煜辰回到京都不到一個星期就搞垮了明盛集團,而明盛集團的趙總因為受不了破產被逼債,從20樓一躍而下。
她不敢再想下去,猛地抬眼和他對視,眼神倔強,“慕氏是我爸爸一生的心血,讓慕氏破產,和殺了他有什麼區彆。”
季煜辰麵上忽然轉冷,“那慕沉當初對我季家見死不救,和宣告死刑又有什麼區彆。”
“壓死駱駝的往往就是最後一根稻草。”
他生的俊美養眼,可臉上的笑卻帶著冷意,“慕小姐這麼聰明,這個道理不會不明白吧。”
端起茶壺慢慢給自己倒了杯茶,“既然想明哲保身,那就得付出代價。”
“當初我們季家倒了,他就一點好處冇撈?”
慕顏反駁,“我父親不是那樣的人。”
“哦,是嗎?”
季煜辰突然笑了,而後慢慢道:“看來慕小姐對自己的父親還是不太瞭解。”
慕顏垂下眸子,感覺麵前一片黑暗,看不見生門在哪裡。
過了良久,她才重新開口:“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慕氏?”
她既然這麼問,就是認下了他的指責。
畢竟她無法否認,季家當年倒了,除了明盛和陳氏集團,慕氏也是在那個時期迅速壯大起來。
沉默半晌,季煜辰都冇有說話。
慕顏悄悄看了他一眼,男人身形修長,白皙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副金絲邊框眼睛,氣定神閒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檔案。
妥妥的一個斯文敗類。
他掀了掀眼皮,合上手裡的鋼筆,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嫁給我。”
“慕氏就能活。”
聲音平淡到像是在談一場胸有成竹的生意。
卻輕而易舉就扼住了她的命脈,讓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冇有。
他的唇角慢慢勾起一個弧度,眼皮微掀,“怎麼樣,公主,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