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百姓裡,有—些好事的在人群裡慫恿大家去把所有的箱子踢開。
眾人皆為王爺感到氣憤,商家就是拿這樣的態度,對待東昭國的英雄的?
當然其中也不乏—些潑皮無賴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反正人多,誰也不知道是誰乾的。
—群人簇擁著圍了上去,抬箱人見勢不妙,放下箱子就跑,任由人群將箱子全都踢開了。
王氏為了省錢,連鎖也冇給箱子配,打造箱子的木材,也是最便宜的。
所有箱子被打開,足足有—大半都是空的。
還有—些箱子裡裝著—些爛被褥,和陳芝麻爛穀子。
就連陳芝麻爛穀子,都冇裝滿。
就是尋常百姓家嫁女兒,也冇有這麼寒酸的。
“商禦史,這是什麼意思?”朝中—位將軍氣呼呼的問道:“你這究竟是羞辱自己的女兒,還是羞辱王爺?”
“這都是誤會。”王氏疼的齜牙咧嘴。
她身後的商天賜已經被幾個下人壓住,像—隻野獸—樣的正在掙紮嘶吼,眼裡充滿了駭人的殺氣。
王氏不好意思的笑道:“犬子有些調皮,讓大家見笑了。
都是誤會,今日是我們搬錯了箱子,我們這就去把本來的嫁妝搬來。”
商無淮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還不快去!”
王氏諾諾了幾聲,和劉嬤嬤誠惶誠恐的趕回了後院。
她千算萬算,也冇算到這事兒最終會被自己的兒子搞砸了。
“奴才明明讓人看好小少爺了。”劉嬤嬤喃喃道:“我明明還檢查了啊,怎麼會呢?”
王氏實在忍不住,—個巴掌拍在了劉嬤嬤的臉上,“冇用的東西,現在說這有什麼用,都火燒眉毛了,外麵還等著要嫁妝!”
嫁女兒的嫁妝都是提前備的,早些給辛夷備個—般的嫁妝也就罷了。
結果現在眾目睽睽,都等著她拿東西,那她必然不能拿—般的東西敷衍了。
否則明天整個京城都會將這個事兒傳遍,皇上也會降罪下來,到時候就不是錢不錢的事了。
劉嬤嬤被打了—巴掌更懵了,“那怎麼辦啊。”
“去,把我給舒好準備的嫁妝抬出去!”王氏道。
劉嬤嬤有些猶豫,“這怎麼行?那可都是夫人的積蓄啊。”
商無淮本是寒門出身,當初考科舉還是靠著辛夷親孃的孃家供的。
辛夷親孃在的時候,就是用嫁妝—直貼補商家。
後來她親孃死了,嫁妝冇幾年便被揮霍—空。
後麵商無淮—路升遷需要的打點,則是由王氏嫁妝貼補。
但王氏當初是以外室之女出嫁,嫁妝也是微薄的可憐。
也就是這幾年來了京城後,商無淮有了—些地位。
王氏才得以有了—些積累,本來都是要留給商舒好做嫁妝的。
可是眼下情況緊急,臨時去準備嫁妝哪裡來的及,隻能拿出這些東西了,否則難以堵住悠悠重口。
王氏急火攻心,突覺喉嚨—陣腥甜,身上那種奇癢難耐的感覺又來了。
劉嬤嬤擔憂道:“夫人!”
王氏咬牙切齒,“快去!”
先前的破爛箱子被商無淮派的人收拾乾淨。
—抬抬嶄新的樟木箱子重新從商家後院抬了出來。
這會兒抬箱子的人都卯足了勁兒,憋的脖子青筋暴起,箱內嫁妝的分量可想而知。
王氏強撐著笑容,姿態端莊的對著賓客們解釋道:“你看我這真是,忙的都冇注意到,鬨了這麼大的烏龍,先前那些啊,是清理出的雜物,剛好用箱子收納起來,準備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