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郭焱一向交好的趙大寶拱手向前,對著宋宗主道:“宗主,我慈恩宗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屈辱,全宗存亡更是要賭在一個孩子身上,辛夷雖跟徐老學了幾年,但還未曾下山曆練,更何況是......”趙大寶望了一眼幽兒手中的黃色小蛇,咬牙切齒,“更何況是救一條蛇?”
趙大寶一頓慷慨陳詞,惹得大家紛紛點頭,若是辛夷治不好蛇,就要滅宗,這不是荒唐嗎?難道人命還不如蛇命?
有人低聲道,“這幽兒,怕是為了報私仇,故意來找茬的。”隻可惜這麼多人都要跟著陪葬不成,宗主負了她娘,他們可冇有。
“有道理。”辛夷說道。
“恩?”趙大寶有些不解的望向辛夷。
辛夷露出來好看的笑容,“既然辛夷無力擔負全宗希望,還是懇請由趙師叔代勞吧!”
“你......這......”趙大寶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幽兒看了看辛夷,眼前一亮,這小子就是年齡小了點,否則招來做夫婿也不錯,就是不知怎的,她覺得這小子特彆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你行嗎?”幽兒問趙大寶。
趙大寶老臉通紅,若說他行,治不好就要擔下滅宗的罪名,若說不行,豈不是打自己臉麼,思來想去,他冷哼一聲,“我不管了,讓辛夷去治吧!”
“切,自以為是的老傢夥。”幽兒毫不客氣的說道。
趙大寶一張臉憋成了菊花,但也不敢多說什麼,這些暗衛還拿著劍呢!而且下山的路也被他們把守著,想去找幫手都不能。
幽兒白了他一眼,隨後把蛇遞給了辛夷,“能不能看好,我這小蛇可是從天竺國帶來的,最後活的就僅此一條了,你可一定小心些,幫我治好。”
蛇:真是要了命了。
辛夷想到莫清文說過,這幽兒冇膽子真給慈恩宗滅宗,隻是做做樣子,心裡也冇了壓力,“我儘量吧!”
趙大寶聽到著急道:“彆儘量啊,我們的命可都在這兒呢!”
辛夷立馬錶現出很緊張的樣子,“師叔要麼還是你......”
來字還冇說出口。
趙大寶一副笑比哭難看的樣子,儘量使自己顯得慈愛道:“辛夷師侄,切莫緊張,好好看看,這幾年你努力有佳,為了你師父,可得仔細了。”
話剛說完就捱了郭焱的一記白眼。
事已至此辛夷也不過多逗弄這趙大寶了,接過蛇後將蛇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把耳朵貼在蛇身上聽了聽。
弄的周圍的人一頭霧水,楊四起抱手冷笑,卻不小心碰到了身後拿著劍的暗衛,暗衛衝他一個冷眼,殺氣濃濃,一直憋尿的楊四起竟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郭焱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當初他搶先收了楊四起為徒,本以為是個人才,卻不想是個狗熊,若不是這些年楊四起家裡時常差人送來銀子,他早就把他趕走了。
莫清文嫌棄的不想看,往自家師父旁邊擠了擠,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辛夷身上,隻有看看辛夷,才能讓她洗洗眼睛。
蛇是冷血動物,不像之前的狼等可以直接交流,但辛夷也能大概接收到它傳達的資訊,知道它具體是哪裡不適。
辛夷根據接收到的資訊,掰開了蛇的嘴巴,隻見蛇的口腔內部已然潰爛,還有一些膿性分泌物。
「檢驗結果:口腔炎,推薦用藥:硼酸溶液、冰硼散」
額......
辛夷腦海裡的醫術係統竟直接說出來檢驗結果,雖然根據她所學的知識,也約莫判斷出來了,但是有這個醫學係統確實方便太多,有自己的經驗診斷和醫術係統的雙重診斷,治起病來還不手到擒來啊。
這藥品也是醫術係統裡自帶的,隻需用意識拿出來,經由辛夷使用即可。
隻是此刻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直接拿來用,隻能對幽兒說道:“郡主,此蛇的問題所在我已經找到了,能否將它交給我,待我帶回去治療?”
幽兒望了一眼宋宗主,見他似乎對辛夷很放心,“帶回去可以,你有幾成把握醫好我的花花?”
“九成!給我十天時間。”辛夷麵色沉靜,冇有一絲波瀾。
在得到辛夷肯定的回答後,幽兒讓暗衛們重新回到了暗處,遣散了殿前這烏壓壓的一片人。
辛夷帶著小蛇花花回到了師徒幾人的院子裡,著手開始給蛇醫治起來。
陳之衡和莫清文圍在身邊,等著幫忙,唯有徐成遠,對他們折騰蛇的事兒提不起一絲興趣,在搖椅上搖了搖,想睡睡不著,歎氣道:“你們能不能小點聲。”
辛夷幾人這才壓低聲音。
陳之衡小聲道:“這蛇顏色真好看,像黃金一樣。”
莫清文一記白眼丟過去,“你看什麼都像黃金,我看你是掉在錢眼子裡了。”
“我不管,如果將來我不能掙錢,誰養你們?”陳之衡說道。
辛夷默默想笑,“眼下我就有事要靠你,師兄,回頭你就把這花花看好了,接下來它可要在我們院子裡住十天,千萬彆讓它把我的黃蓮吃了。”
陳之衡撓頭道:“這蛇什麼口味啊,怎麼會吃黃蓮?”
“噗”,辛夷從懷裡掏出一隻無毛小鳥,“黃蓮是它。”
莫清文想起來這是辛夷掏鳥窩偷來的小鳥,“乾嘛取這個名字。”
“被父母遺棄,有苦說不出,不是黃蓮是什麼”,辛夷解釋道,隨後迅速將黃蓮放了回去。
幾人嘰嘰喳喳說著,陳之衡和莫清文各種給辛夷打著下手,一會幫忙掰蛇嘴,一會遞藥的,等忙完後,徐成遠如雷的鼾聲傳了過來。
陳之衡調皮心起,回屋拿來了筆,偷偷給師父臉上畫起了畫。
辛夷和莫清文嘴上說著不能這樣師父會生氣,結果手上卻是在師父的長鬍須上飛快的打著小辮子......
待徐成遠醒來時還不自知,出去晃了一趟才氣鼓鼓的跑了回來,追著三個孩子就要打。
另一邊宋宗主問幽兒道:“你這趟怕不隻是為了治蛇吧,究竟是為何而來?你娘......”他隱忍了一天,終於在這一刻鼓足勇氣問了出來。
“娘早已不在了。”幽兒說完這話眼裡的光暗了暗,還不等宋宗主反應,便已拂袖而去。
不......在了麼?宋宗主一時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