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陳飛揚就裴介這麼一個親人了,他很害怕失去他。
“算了,我還冇活夠呢,你這個狀態,我怕直接開去地府,你先好好休息吧。”
匆匆回香火店取了東西,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
裴介看起來又虛弱了一點。
許清音可以通過裴介的鮮血對裴介做法,從而對另外一滴鮮血產生感應。
但是這術法限製較大,很是耗費能量,感應的距離也有限,對裴介也有些損傷。
不過和器官衰竭比,這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事到如今,許清音隻希望對方冇有走遠。
“事不宜遲,你們先出去,切記,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岑溪還有工作要處理,先回公司了,陳飛揚則像個保鏢一樣守在門口。
那個看起來有些幼稚的大男孩兒,彷彿一下子長大了。
病房內,許清音忍著臉上的燥意,將裴介的衣服都脫了下來,隻留下一條遮褲衩子。
摒棄心中雜念,許清音拿出硃砂筆,開始在裴介身上畫符。
因為麵積太大,許清音足足畫了半個多小時。
接著她以血為媒介,開始唸咒施法。
許清音雙眸緊閉,口中不停吐出晦澀難懂的字元。
隻見裴介身上的硃砂好似活了一般,在身上不停流動,最後歸至心臟處。
許清音倏地睜開眼:成了!
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那滴血所在的位置並不遠,情況緊急,許清音拉著陳飛揚就跑。
“我說方向,你開車。”
“好。”
陳飛揚將車開的飛快,一路超車,到最後甚至跟了幾個交警。
因為陳飛揚不減速停車,速度還有加快的趨勢,慢慢的,身後烏泱泱跟了一堆警車。
路上的車主不明狀況,以為是出任務,甚至主動讓道,這也導致了陳飛揚一直冇有被攔住。
到了目的地,許清音快速解開安全帶下車:“好兄弟,你頂著,我先上去了。”
說完“啪”的一下關緊車門。
這是一棟老舊居民樓,隻有七層,並冇有電梯。
臨近傍晚,居民樓揹著陽光,像是一個怪物,張大了嘴巴,等著獵物主動走入陷阱。
許清音步行上樓,遇到一個弓著背且不停咳嗽的老太太。
老太太慢悠悠地下樓,咳嗽聲一聲比一聲重。
許清音並未放在心上,避讓開繼續上樓。
爬到七樓,卻見目的地的房門大開著,空無一人。
她衝進去,發現屋子裡像是經曆過一場打鬥,桌椅東倒西歪,那個邪門兒的儀式也已經被破了。
是誰做的?
是敵是友?
難道是剛剛的老太太?
許清音隻覺得腦中彷彿有一團迷霧,撥散不開。
她先仔細檢查了一下,見並冇有缺漏,然後將裴介已經乾涸的血和頭髮都銷燬,這才轉身離開。
大概是線路不好,樓道裡的燈泡一閃一閃的,灰白的牆壁,昏暗的燈光,讓人莫名有種穿越到九十年代的感覺。
剛剛燈是這個顏色嗎?
許清音突然有些想不起來了。
“噠、噠、噠……”
身後響起節奏感的腳步聲,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
許清音並未回頭,繼續下樓。
手卻放入衣兜內,悄悄捏緊了符紙。
“噠、噠、噠……”
許清音嘗試著加速,對方也跟著加速,她放緩速度,對方也慢了下來,始終和她保持一定距離。
已經走了五分鐘了,理應早就到一樓了。
然而許清音現在卻還停留在樓道內。
不過七層的樓梯,此刻彷彿被無限拉長,不知道要通往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