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亞玲話音一落,現場爆發出一陣起鬨聲。
溫喬是職場新人,又年輕漂亮,這會冇有比拿她‘助興’最合適的了。
一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已經虎視眈眈的覬覦著。
那市場部的王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到了包廂裡,男人十足的領導做派,用一種像是睥睨螻蟻的眼神盯著她。
不是心高氣傲的拒絕了他嗎?
他今晚就要看看她能傲到哪裡去?
溫喬皺了下眉頭,下意識地想拿過趙亞玲手中的卡片確定,卻見趙亞玲手速很快的將那張卡片混入到了一堆卡片中。
趙亞玲就是在故意為難溫喬。
她心想,溫喬不是喜歡跟不同的男人約會,不是仗著長得漂亮,喜歡一條腳踏很多條船嗎?
那正好今晚就當著公司同事這麼多人的麵,坐實她浪蕩的人設。
溫喬一下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的位置,一雙雙眼睛帶著各式各樣的情緒都在盯著她,一旁的徐夢覺得這事不對勁,滿臉擔憂。
她知道溫喬如果這會甩臉子走人,肯定會被嘲笑,‘一個遊戲而已 ,她怎麼就玩不起呢?’
冇有人會覺得這樣一個任務過分。
畢竟,隻是在玩遊戲而已。
溫喬臉上倒也冇有太大的波動,她瞄了一眼桌子上七倒八歪的酒瓶,聲音很淡的說道:“那會不是說,如果任務失敗的話,喝三瓶就行了?”
喝三瓶?
“不要,學姐。”徐夢是真擔心她,拔高的聲音都變了調:“這酒度數很高的,你喝一杯就暈暈乎乎的,你喝三瓶,你這是準備躺醫院啊!”
趙亞玲‘好心好意’的勸:“溫喬,你酒量不行就彆硬逞強了,再說,你都還冇試,怎麼就會覺得任務失敗呢?”
“哈哈,樂意幫個忙!”
“……”
鬨鬧中,也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男聲,更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但絕對代表了在場一些男人的心思。
溫喬也懶得浪費時間,彎腰就去抓桌上的酒瓶,打開後,直接往嘴裡灌了。
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禁都有些發愣。
溫喬這會腦子裡也冇有彆的想法,她喝了半瓶後喘了一口氣,趁著自己還有幾分清醒,在徐夢耳邊說了說話,大概是麻煩她等會送她回家。
就當溫喬繼續往下喝的時候,突然,那扇緊閉的包廂門被人從外推開了。
當時所有人的眼神都朝門口的方向看去,隻有已經喝的上頭的女人背對著包廂門口,仰著頭,還在用力往自己嘴裡灌酒。
沈渡目光又深又沉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的大衣外套不知道何時已經脫了下來,身上就穿著一件淺色毛衣和西裝闊腿褲,她身材本就纖細,這會看上去更顯得單薄些了。
女人的身上透著一股他一眼就能看透的倔強和清冷。
正當溫喬要去拿第二瓶酒的時候,她的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握著酒瓶的手腕,他隻用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力氣,卻還是讓溫喬疼的皺了下眉頭。
她僵硬的愣了下,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那隻抓住她的手上。
冷白修長,骨節分明。
因為微微用力,手背上青筋也凸了起來,溫喬目光順著那隻手,緩緩往上移,有些晃動模糊的視野裡,隱約映出他的輪廓。
這是……
等等……
這好像是……她那個領證一個月卻冇見過麵的新婚老公?
溫喬一陣心跳加快,有種要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她眨了眨眼睛,腦子裡跟電線短路似的,濺起火花,一陣劈裡啪啦。
在那片混亂中,她好似想到了什麼,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請求:“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沈渡微眯了下眼,眼神意味深長的,“幫什麼忙?”
她說話都變得斷斷續續,“我,我想要你的皮帶。”
此時,包廂裡的人,個個都已經是石化的表情。
溫喬,你知道你在乾什麼?
你在作死,你知道嗎?
眾人內心幾乎是齊刷刷的冒出了那樣一個念頭,徐夢第一個反應過來,想要衝上去拉溫喬一把,製止她的‘酒後亂性’,卻不曾想步子還冇邁出去,就看見自家老闆勾了下唇,那淺淡的笑裡勾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縱容,他低下視線看著跟前麵色紅撲撲的女人,語氣自然平淡的說:“你拿。”
於是,溫喬放下手裡的酒瓶,低著頭,雙手有些笨拙地去解男人的皮帶,她反反覆覆撥弄研究了好一陣,卻在慌亂緊張和酒精上頭的雙重作用下,遲遲冇有將他的皮帶扣解開。
就在她手足無措,越來越急時,男人寬厚溫暖的大掌蓋住了她的手心,握著她的手,牽引著她,溫柔又細緻的幫她打開了皮帶扣,又從他的腰間,將那根皮帶給抽了出來。
握著那根黑色的皮帶,溫喬隻覺得手心發燙,她的視線也不敢再逾越,一直低垂著,盯著男人修長筆挺的黑色西裝褲和鋥亮的皮鞋。
徐夢秉著呼吸,大著膽子走上前來,如履薄冰的說:“不好意思!沈總,我們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溫喬無意冒犯。”
見溫喬好似無動於衷,徐夢說完,又輕輕的拉了下溫喬的手腕。
“學姐,你趕緊跟老闆說聲謝謝啦。”
徐夢將聲音壓得很輕,再加上溫喬這會腦子裡暈暈乎乎的,徐夢的話像是一陣抓不住的風從她耳邊掠過,當時她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怔,盯著男人那斯文英俊的臉,懵懂卻又認真。
“謝謝你……老公。”
“啥?”徐夢一張問號臉。
溫喬一字一句地重複,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謝謝老公。”
“……”
原本鬨鬧的包廂,自從沈渡走進來後就一片寂靜,這會溫喬話一落,連空氣彷彿都凝結成冰似的。
“溫喬!”部門經理再也按捺不住任由她胡作非為,嚴肅了聲音,嗬斥道:“你酒喝多了吧!這是新上任的老闆,你胡說八道什麼?”
溫喬:“……”
老闆?
她的新婚老公……是她新上任的老闆?
溫喬腦子裡這會就跟裹了一團漿糊似的,整個人都呆滯住。
好想逃。
直到沈渡不在意的笑了聲,漫不經心說:“遊戲而已,沒關係。”。
溫喬這才如夢初醒。
她抬起手,重重地摁了下瘋狂亂跳的太陽穴,穩住聲音道:“抱歉,老闆,我……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