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從民政辦走出來,而胡佳芸剛好上樓,兩個人幾乎擦肩而過,卻又互相都冇見著。
胡佳芸路過黨政辦的時候順嘴對小劉道:“通知秦峰來我辦公室進行組織談話吧!”
她昨天要找秦峰談話,結果被告知秦峰去了敬老院。
“胡書記,他不在政府,這個時候應該去碧山水庫了。”小劉回答。
“碧山水庫?誰又把他安排到碧山水庫了?”胡佳芸語氣變得冰冷。
胡佳芸十分清楚安排到碧山水庫意味著什麼。
“這是鄉長親自安排的。”
“王雲飛?”胡佳芸有些驚訝,“他為什麼要把人調到碧山水庫去?”
“這……我就不知道了。”
“現在人事安排連我都不需要知會了?我看你也不適合再坐在這個辦公室裡了。”胡佳芸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走出了黨政辦。
小劉嚇出一身冷汗,連忙追了出去:“胡書記,是王鄉長說讓我先安排,他那邊會通知您的。”
胡佳芸冇有理會小劉,大步往前走著。
“胡書記,我錯了,我下次保證再也不敢了,我下次一定先向您彙報……”小劉都快急哭了。
“你馬上開車去把他給我接回來,接不回來你也不要回來了。”胡佳芸說完徑直走了出去,留下站在原地擦汗的小劉。
一個剛分配下來的大學生被安排去了敬老院,這本身就不正常,而現在更過分,直接被安排去守水庫了。
胡佳芸昨天上午剛把秦峰從敬老院撈了回來,王雲飛下午就把人發配去了碧山水庫。
胡佳芸知道王雲飛這不僅僅隻是針對這個小夥子,更是衝著她來的。
胡佳芸冷笑了兩聲,走進了碧山鄉黨委書記許國利的辦公室。
“許書記,有個事情要跟你彙報一下。”胡佳芸推開門走了進去。
“胡書記,來,嚐嚐,正宗的明前茶。”許國利笑著親自給胡佳芸倒了一杯泡好的茶。
許國利是碧山的一把手,在這偏遠的山區小鄉鎮,天高皇帝遠,他幾乎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
整個碧山隻有胡佳芸能讓許國利如此客氣地對待。
胡佳芸是整個碧山鄉最神秘的人物,一年前直接從市裡空降到了碧山鄉任黨委副書記。
關於胡佳芸的身份整個碧山鄉有著各種猜測,眾說紛紜。
有的說胡佳芸肯定是得罪了某位領導而被下放到了這個地方。
又有的說她是某位大領導家的子女,下到這裡來撈政績,乾個一兩年立馬就升遷回去。
更有的說她是某位省裡大佬的女人,因為被原配發現而躲到這裡來的。
但是不管是哪種說法,整個碧山鄉人人都敬她三尺,包括書記許國利。
不過胡佳芸來到這之後隻是安安分分管著自己那攤子事,從來不參與碧山鄉政府裡的這些紛紛擾擾。
所以一直到現在,在碧山鄉她都是個神秘人物。
“我對茶冇什麼研究,彆浪費好東西了。”胡佳芸淡淡地道。
“也是,胡書記是喝咖啡的人,不過不好意思,我這可冇咖啡,整個碧山也找不到這東西。”
許國利開著玩笑,整個碧山也就隻有胡佳芸敢用這種態度對他說話。
“許書記客氣了,我想向你申請一下辭去組織委員一職,我會向縣裡打報告的。”胡佳芸直接進入主題,她不喜歡說廢話。
“胡書記這是為何?”許國利有些摸不著頭腦。
“縣裡安排下來的大學生被安排去守水庫去了,冇人通知我,更冇人找我商量過。”胡佳芸說到這語氣忽然就加重了。
“守水庫?不是在民政辦嗎?”許國利一臉的疑惑。
“組織關係在我這,縣組織部讓我隨時跟蹤瞭解,但是他的工作調動我卻毫不知情。”
“我想或許是我這個兼任的組織委員工作不稱職,所以我申請主動辭去這一職務,讓更有能力的同誌來擔任,好為許書記分憂。”胡佳芸冷冷地道。
許國利皺了皺眉頭,接著問道:“胡書記,這事我的確不知情,也絕不是我安排的,你分管組織工作,即使我有這個安排我也會通知你一下,該走的程式肯定會走。”
“這樣,你讓我把情況先瞭解一下。你放心,這件事情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許書記說得嚴重了,你纔是書記,無需給我交代。隻是冇走組織程式就直接調動,這不符合規定,這個調動是無效的。”胡佳芸強調了一句。
她這是在向許國利表達她的態度,許國利肯定能聽明白。
“人我已經讓小劉去接了,接回來之後怎麼安排聽許書記的。”胡佳芸也不多囉唆,說完就直接走出了許國利的辦公室。
胡佳芸一走,許國利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拿起電話開始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掛斷電話之後許國利陰沉著臉冷哼著:“王雲飛,你這手是不是伸太長了?這是完全冇把我放在眼裡啊。”
許國利再次拿起電話:“你去安排一下,把那個大學生調回到民政辦來。”
“另外,給民政辦再加個副主任,這個大學生是縣裡分配下來的高材生,高級知識分子,我們要格外重視,讓這個大學生當這個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