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臉紅，也該是她臉紅吧？
畢竟秋褐長得比她還好看。
莫非…洛眠微微睜大了眼睛。
莫非她睡覺的時候做了些不雅觀的傻事，秋褐是因為憋笑把臉憋紅的…？
想到家裡那每晚都會被她蹂躪的海豚抱枕，就很合理了。
此刻就算洛眠再冷靜，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彆過頭去看窗外，快速閃過的水流裹挾浮遊車的身軀，洛眠隻覺得自己又要暈過去了。
秋褐輕咳兩聲，“洛眠大人，我己經幫您更新好了晶片，裡麵有曼斯遺海的相關資訊。”
“嗷，好…”“大概還需要一小時就能抵達，您想喝珊瑚汁嗎？”
“有苦一點的嗎？”
“深海咖啡？”
“嗯嗯！
就咖啡！”
洛眠連連點頭，神態很可愛。
秋褐連說話的聲音都更溫柔了，“好，您先休息，稍等一會。”
洛眠閉眼後仰，回想起夢中涼軟的觸感，不禁有些奇怪。
做夢嗎…？
撥出網絡介麵後，洛眠眼前出現啦曼斯遺海的資訊中心，明顯比中央海域要清冷多。
曼斯遺海目前海洋族數量：285退化率：61%海域汙染度：35%最新訊息：一位初始種海洋族從醫院出逃，目前正再尋找中…一層介麵都是資訊和數據，打開二層介麵，可支配資源依次排列有序，等待洛眠操作。
中央海域給的撥款倒是很充足，作為域主，洛眠可以用來改善生活，也可以用來建設海域。
她訂購了一大批藥物和器械給醫院，幫助其運轉，把生活物資和實驗室全部認領發貨，最後打開中央海域商城，挑了一套深色西裝。
收貨人寫的秋褐。
“洛眠大人，咖啡好了。”
“好。”
她退出介麵，望著眼前溫和的男人，對他說，“實驗室大概這個月就能搭建完成，選址和安排，就交給你了。”
秋褐明顯一愣，有些不自通道，“我己經很久冇進行過科研了…”“那這不是正好嗎？”
一口熱咖啡入喉，洛眠心滿意足，“我相信你。”
相信他？
秋褐悄悄捂著胸口，垂頭說不出話。
洛眠大人，實在是太犯規了。
浮遊車提前抵達了曼斯遺海。
海域入口是一條長長的封閉玻璃棧道，通向中央高塔，兩側的海洋昏暗幽深，抬頭望去，海空浮著一層薄薄的褐色。
洛眠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核汙染！
還是比藍星更嚴重的核汙染！
她停下腳步，睜大眼睛去看汙染層，因為分佈不均勻，太陽透過的光也不儘相同。
這裡是淺海，是離陸地最近的地方。
可現在，這裡卻是對於海洋族來說的高汙染海域！
“洛眠大人？”
秋褐順著她的視線抬頭，解釋說，“那是末世戰爭時遺留的汙染物，經過最近幾百年的清理之後留在了海空，用來抵擋穿透皮膚的太陽光。”
“…難怪會被稱之為末世戰爭。”
核戰爭，自殺般的戰爭，幾乎是泯滅人類的存在。
現在的這些海洋族也好，人類女性也罷，或許都是在覈影響下的異變。
洛眠本決定隨遇而安，可現在她卻發現無法釋懷。
甚至可以說，穿越到這裡，何嘗不是對一位海洋工作者的懲罰。
秋褐安靜陪伴在她身邊。
他發現洛眠眼中，有一種近乎悲憫的情緒存在。
對於大多數女性和海洋族來說，對汙染層更多應該是厭惡，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情緒。
首到又聽見，“秋褐，我想上去看看。”
…半小時後，洛眠一個人遊向了海空。
被汙染者常年生活在高塔和隧道中，用來拖延汙染帶來的退化，他們不敢太過放肆在汙染海中活動，生怕死得更快。
因此看到洛眠奔向海空，曼斯遺海的海洋族全都傻眼了。
“…那是我們的域主大人嗎？”
“域主大人想做什麼？”
“雖然汙染物影響不了域主大人，可海空外麵是太陽，她會不會被灼傷？”
“這太危險了…秋褐怎麼想的？”
其中一位冇出聲的男人起身去找秋褐。
秋褐己換好了防護服，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意外。
“秋褐。”
男人攔在了他的身前，“域主大人要做什麼？”
“提取汙染源。”
在得知洛眠想法時，秋褐也覺得這太瘋狂了，但洛眠說服了他。
“你很希望大家的身體能得到改善吧？
現在我們即將擁有最新的實驗室，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研究汙染源，好幫助改善曼斯遺海的汙染率。”
她神色極為認真，“你想嗎？”
“那也太危險了！
如果她被太陽灼燒怎麼辦？
秋褐，這對你將是死刑！
這對整個曼斯遺海來說都是死刑！”
“我知道。”
“你知道還讓她去！？”
秋褐依然冷靜，他打開後腰的鎖釦，長長的觸鬚貼在地麵，將他撐起足有兩米高。
“你…你的退化率——”秋褐的退化率又變高了。
他是控製退化率最好的海洋族，可現在…“我冇辦法拒絕，裡希，所以我會用生命保下她。”
裡希從冇想過秋褐會這麼倔，“她是尊貴的域主大人，你隻是一個被汙染的海洋族，放任她的行為隻會讓你捲入危機。”
他們註定是兩種命運，裡希太清楚了。
秋褐卻微微笑了下：“我們無路可退了，洛眠能選擇曼斯遺海己經是天大的幸運，她想要改變曼斯遺海更是奇蹟。”
“我不想讓奇蹟逃走，裡希。”
秋褐腦中全是方纔洛眠的堅定。
“洛眠大人不想放棄，所以，我也不想放棄。”
“我向來以為你最現實，冇想到你也會拿命來賭。”
裡希歎了口氣。
“那我也去。”
說完，裡希下半身的衣物一瞬撕裂，露出滿是疤痕的魚尾。
他麵上出現象征著半鯨人的紋路，在昏暗的海水中散發著淡淡熒光。
…洛眠一路向上，並冇有覺得不適。
女性的能力確實超乎想象，除了…眼睛。
越是靠近海麵，就越覺得刺眼。
她半眯著眼，按開提取球的開關，將核廢料吸入其中。
然而，吸取的速度還是太慢，她察覺到大腦有些昏沉，乾脆閉上了眼睛。
首到覺得要暈厥時，她按約定向秋褐求救——“洛眠！”
“域主大人！”
她聽到有人向她而來，但聲音距離很遠。
突然，有人以極快的速度將她抱入懷中，她聞到了淺淡的焦味兒，像火點燃了羽毛。
洛眠聲音微弱，指著脫手的汙染源，“提取球…”陌生的聲音似有一絲不耐煩，他就在洛眠耳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