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聽,頓時就來勁了,忙著說道:“真的,小夥子,你真是太好了,哈哈……我老頭子告訴你,自從二牛賺了錢,隔壁小花他娘就三天兩頭藉口往二牛家跑,如今老頭子我發財了,等著我回去……”
林楓寒聽得目瞪口呆,感情這老頭大冷天的,扛著東西來南邊,居然隻是指望著賣掉了,能夠回去泡隔壁的寡婦?
“老頭,你有老婆嗎?”林楓寒終於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小子是不是看著我像是討不起老婆的人?”老頭頓時就惱怒了,叫道。
“冇有冇有。”林楓寒連連搖頭,他可冇有說他討不起老婆,但看模樣,這老頭應該就冇有老婆,他口中說著,隻感覺嗓子發癢,就彎著腰,死勁的咳嗽。
“喂喂喂……”老頭著急了,忙著給他背上拍了兩下子,叫道,“小夥子,你怎麼年紀輕輕的就患上了癆病啊,這可不成,有病要趁早治。”
林楓寒咳嗽了一起,終於忍不住罵道:“死老頭,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就是感冒而已,什麼癆病?”
“小夥子,我被你一打岔,就差點忘掉了。”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捲起袖子,說道,“我怕撞壞了,就戴在了手上,你瞧瞧。”
林楓寒向老頭手腕上看了一眼,頓時就挪不開眼睛了,這是碧玉?老頭見他似乎有興趣,忙著從手腕上褪下來,塞在他手中道:“看看,這玩意可以賣錢嗎?”
東西入手,林楓寒就可以肯定,這玩意是碧玉無疑,而且這老頭由於已經貼身帶過一段日子,把表麵的一些雜質都盤掉了,顯出原本碧玉晶瑩潤澤的光澤來。
讓林楓寒感覺有些詫異的是,這隻碧玉鐲子儲存的非常好,甚至他都看不出氧化的痕跡,如果不是有著摸玉診金術,可以確定這是古玉,他都要誤認為,這就是現代珠寶店裡麵出售的碧玉鐲子。
更讓他感覺完全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古玉上麵有一個黑色的斑點,他知道這是硌尖晶石,是屬於和田碧玉的特征。
這本來不稀奇,可稀奇的就是,整個鐲子,就隻有一塊拇指指甲那麼大小的黑點,而這個黑點,怎麼看怎麼像一隻蝙蝠,餘下的部分,都是通體碧綠,冇有一點瑕疵。
玉的質地很是細膩光滑,這兩天他冇事盤玩盤玩那枚如意金錢,對於和田玉的質地,還真的變得比較敏感起來,憑著感覺,這碧玉的質地絕對不比如意金錢差。而那一塊黑色的斑點,不但冇有讓這隻鐲子掉價,反而更是讓它身價百倍。
這隻鐲子上麵,隻有兩朵雲紋雕刻,就在黑色斑點下麵,顯然是襯托出那隻蝙蝠的。
“老頭,這玩意你哪裡來的?”林楓寒很是好奇。
“我今年夏天在沙子裡麵撿到了,還有一塊這麼大的東西,也是這樣的,丟我家呢。”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比劃道,“我看著這東西像個鐲子,想要去哄隔壁小紅媽,可那死婆子,就是不鳥我!”
林楓寒很是好奇,問道:“這東西你戴多久了?”
“大概幾個月。”老頭說道,“我撿到後的時候,身上冇有口袋,怕弄丟了,就這麼把它戴在手腕上了,怎麼了,這東西你有冇有興趣要?”
林楓寒自然有興趣要的,這樣的好東西,上哪裡去找啊?可讓他感覺有些疑惑的是,這東西照著老頭說的,他從沙子裡麵撿到,到現在才半年而已。
這老頭明顯不懂得盤玉,自然也不會像古玩玉器商人一樣,刻意盤玩,大概是因為這鐲子玉質太好,僅僅半年時間,就逐漸的回覆了原本碧玉應有的潤澤晶瑩。
凡是做古玉生意的人,這玉器嘛,一看人文故事,有冇有法子和曆史扯上點關係,如果能夠和曆史名人掛鉤,這古玉自然身價百倍。
第二還要看盤工,通過盤玉,可以讓原本色澤暗淡的古玉整舊如新。這盤玉可是大有講究,如果古玉入土時間太久,會導致氧化,瓷化,鈣化等等,還有各種你想象不到的質變,這個時候,就要把古玉貼身帶著,然後細細的盤玩,讓古玉漸漸的回覆原本玉質的瑩潤光澤。
當然,這個法子非常慢,要見功效,常常需要三五年甚至十多年不止,對於專門做古玉生意的人來說,自然等不起。
於是,一些古玉商人就先貼身戴著,把古玉養個半年,然後在雇傭人,拿著白色棉布的小袋子裝著古玉,日夜不停的摩挲拭擦,以求回覆美玉原本的光澤。
但是,不管你怎麼盤,玉器本身的質地卻是放在哪裡的,最後鑒定一塊玉的價錢,重點還是要看玉質。
就像現在翡翠商人賣翡翠一樣,一塊普通的翡翠,哪怕你利用巧奪天工的雕刻技術,可以讓它身價倍增,但是,碰到真正的上等玻璃種翡翠,它依然是不夠看的——再好的雕刻工藝也拯救不了它。
這隻碧玉鐲子的質地真的太好了,因此僅僅半年時間,卻是光華儘顯,如同人家盤玩了十多年的古玉一樣。
大概是看到林楓寒點頭,老頭竟然抓過他左手,直接就把鐲子往他手腕上戴。
“痛——”林楓寒被他采用蠻力,把自己的手塞進鐲子裡麵表示抗議,但那老頭看著一把年紀了,乾巴巴的,一隻腳似乎都要踩進棺材了,可是手勁卻是出奇的大,他掙紮了一下子,竟然冇有能過掙脫。
而且他也不敢亂動,唯恐爭執之下,把那隻古玉鐲子給打碎了。
那老頭居然還對著他手上吐了一口口水做潤滑劑,差點冇有把林楓寒噁心死。
“你這死老頭,你惡不噁心啊?”林楓寒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死勁的抓了一下子,痛的有些麻木了,想著這老頭曾經說過,他是黃河邊淘沙的,手上自然有力,“這鐲子內徑應該有六十毫米,要帶進去,隻要抹一點潤膚乳就好,或者用肥皂洗洗也成,你吐什麼口水啊?”
老頭瞪著眼睛,氣鼓鼓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啊,我剛纔脫下來的時候,也是吐了口水抹著脫的,你怎麼不說?小子,我告訴你,現在這鐲子都戴你手上了,你要是敢說你不要,哼哼哼,老頭我揍你,就你小子這樣,你肯定打不過我老頭。”
林楓寒這個時候才明白,原來這老頭死勁的拿著鐲子戴在他手腕上,還不顧他掙紮,竟然是這麼一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