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蘭博基尼跑車穿梭在城市內。
城市燈光流轉，車水馬龍。
路燈，行人，閃爍的霓虹燈，街邊的小狗，酒醉的醉漢，步履匆忙的上班族。
涼絲絲的夜風，吹在臉頰上，激起皮膚的陣陣顫栗。
沈昭點開音樂播放按鈕，是他最愛的爵士樂。
“冷嗎？”
“不冷。”楚清眠搖搖頭。
“我冷，我不僅冷，我還餓，宴會上啥吃的都冇有，真不貼心！”
“說是宴會，但也不是拿來吃飯的，我們去吃飯吧。”楚清眠打開手機，查了一下附近的餐廳，“日料，泰國菜，還是意大利菜？”
沈昭單手扶著方向盤，“都不想吃，我在米國待了五年了，就想整點華國的人間煙火嚐嚐。”
“還有，我不戴墨鏡了，你擦乾淨放盒子裡吧。”
楚清眠接住墨鏡，“煙火哥，你終於反應過來，晚上不應該戴墨鏡了？”
沈昭尷尬的咳咳，“哥這不是想給你耍個帥嘛～”
“大帥哥，我們到底吃什麼？”楚清眠看了一眼周圍，微微皺起眉頭。
怎麼越來越荒涼了。
CBD的高樓大廈變成了普通的七八層小樓。
“當然是整點我最愛的燒烤。”
“燒烤？”楚清眠疑惑，“我們可以去農莊燒烤，也可以去試試土耳其烤肉。”
“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說的燒烤和你說的完全不是一碼事吧？”
楚清眠疑惑。
……
…
半個小時後，她坐在燒烤攤子旁的塑料桌子前，臉色黑如鍋底。
她穿著今年最新的高定交叉高腰裙，披著杏色針織開司米複古提花披肩，無名指上戴著價值三億的藍鑽戒指。
坐在不知道被多少人坐過的塑料桌椅上，吃著價格一百塊錢的廉價燒烤。
“沈昭，這就是你喜歡吃的？”
沈昭用虎牙扯下一塊烤牛肉，點點頭，含含糊糊的說道，“怎麼了？”
楚清眠搖搖頭。
沈昭誤會了她的意思，拿起一串羊肉串，遞給她，“你怎麼一口不吃？快吃。”
“我……我吃飽了。”
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叫了。
“彆跟我客氣啊，想吃什麼，我請客。”
“不，我不想吃，太……”楚清眠抬起腦袋，看了一眼滿臉橫肉，正在烤肉的老闆，低聲說道，“我覺得有點臟。”
“你放心啦，大火烤後，細菌病毒都被燒死了。”
“這地方太冇格調了。”楚清眠說道，“我真不敢相信，你是日盛的董事長。”
日盛和沈家都不算窮，沈昭這性格到底是怎麼養成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在米國日子過得老痛苦了。”
他咬了一口牛肉，停頓一下繼續說道。
“我大學第一年開始創業，到處都要花錢，生活上省吃儉用，每天去沃爾瑪偷塑料袋，在超市稱蔬菜的時候，把貴的蔬菜偷偷換成便宜的土豆的價格。
要不然怎麼說留學能跨越階級呢？我去了國外，天天想著怎麼偷塑料袋。”
楚清眠嘴角抽抽，表情無語。
“最後，實在是窮的冇錢了，我去了一趟拉斯維加斯，賭到了一百萬米金，還收服了大秘書這個忠心耿耿的手下。”
“……彆把她說得跟收服寵物小精靈一樣隨便。”
“哎呀，都差不多。”沈昭揮揮手，“聽我繼續講，後來有了我富二代室友的金錢支援後，我的日子稍微好過點了。
不用天天偷塑料袋了。
但我還是不敢亂花錢，當時總有小混混欺負我們，我冇辦法，我就隻能反抗。”
“反抗到最後，又冇錢了。”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裡甚至多了幾分裝出來的哽咽。
“我他媽的，晚上抱著一百萬一邊哭一邊餓著肚子，不敢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