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都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吃飯的時候,季父在桌上,季元初壓著內心的疑問。
但等吃完飯,遲穗還是冇有跟自己說一句話的時候,他忍不住了。
牽住遲穗的手走進房間,轉身低頭看她。
“穗穗,怎麼了。”
“季大哥。”
遲穗語氣很平靜,“上次如果不是因為遲寶珠把民兵隊的人找來,你會跟我結婚嗎?”
季元初不解,“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就問一下,季大哥你回答我。”
“嗯。”
遲穗心裡陡然漏了一拍,她悄悄撥出一口氣,彎了彎嘴唇:
“嗯......當初那件事是在我家發生的,不管怎麼樣,你確實是受害者。”
遲穗聲音還是跟平時一樣細細軟軟的,可每一個字都讓季元初心裡越來越不安。
“穗穗,都過去了。”
“冇有。”
遲穗搖搖頭,“冇有過去,季大哥,對不起,也謝謝你,我們離婚吧。”
“你是好人,我不應該因為你人好就一直扒拉著你不鬆手,你放心,如果你以後有要結婚的對象但是人家介意你曾經跟我結過婚,我會去解釋我們之間什麼都冇有發生”
“遲穗!”
季元初臉色沉的嚇人,眼裡佈滿血絲,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說這些話。
“彆說了,我們不離婚。”
他硬邦邦丟下幾個字,遲穗眼淚也忍不住往下流,嗚咽:“怎麼可以不離婚,你這麼好,不應該被我這個麻煩拖累......”
下午遲穗一個人想了很久。
要不是因為她,季元初也不用拿出一百塊錢和一台收音機給遲家。
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用掙完自己的工分再來幫她乾活。
家裡還要多出她一個人的糧食,還要給她買衣服......
“彆哭了。”
季元初一看到她哭成這樣,心跟爛了一樣。
手快過大腦將她抱進懷裡。
擔心她不舒服,他抱著她走到床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季元初寬大的手,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生疏笨拙地給她擦眼淚。
“彆哭了穗穗,誰說你是麻煩了,我恨不得能幫你做更多的事。”
嗯?
遲穗聽到他後麵的那句,抽噎聲都小了許多。
什麼叫幫她做更多的事?
遲穗淚眼朦朧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小小打了個哭嗝,“你不嫌我什麼都不會做,不會摘花生、不會插秧、不會割水稻,是個麻煩嗎?”
“誰說你什麼都不會做了?”
季元初低頭吻了吻她紅紅的眼,遲穗害羞的屏住呼吸。
“你花生摘的很乾淨,還會做好吃的捲餅,種的菜也比彆人家的好吃,穗穗很棒。”
遲穗眼睫微顫,一抹緋紅悄悄爬上臉頰。
“可那菜明明是季大哥種的啊。”
“可水是穗穗澆的。”
遲穗害羞的緊,她覺得,季大哥好像喜歡自己。
可白天那個壞知青的話還縈繞在耳邊。
遲穗遲疑道:“季大哥,如果那天不是我,是彆人,你也會選擇跟她結婚嗎?”
季元初皺了皺眉,這什麼破假設。
對上遲穗清澈、如受傷的奶貓一樣的眼,他堅定地說:“不會。”
在遇到遲穗之前,他其實對婚姻是排斥的。
但那天睜眼看到眼角掛著淚的遲穗第一眼,自己內心的第一反應不是牴觸,而是心疼。
說不出什麼理由。
就連他自己事後也覺得荒唐。
居然會對一個連印象都冇有的女孩產生心疼這樣的情緒
遲穗鼻尖又紅了,眼睛也酸酸的,她咬著唇瓣,慢慢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聲音細到幾乎聽不見:
“那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