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婦人一看三茅子那身上血呼啦渣的可憐模樣,紛紛露出不忍。
張家有兩個叔伯看不下去,拉住張大膽:“前頭兩個是你親生的,這個也是,冇必要非得不當人來打,回頭打出個好賴,還不得你出醫藥錢?”
張大膽收了棍子罵道:“兔崽子,今兒看你大伯麵上,老子饒你這一回,再有下回.....”
“下回....嗚~”三茅子剛想說,下回我直接跳河死了算了,被虞三郎一把捂住嘴。
“叔,再有下回,不用你動手,我替你揍他!”
他嬉皮笑臉說完,又回頭瞪三茅子,兄弟,該識相的時候要識相啊,那抽身上不疼啊!
張英在一旁譏諷道:“還以為真敢跳河呢,這可倒好,河冇跳,還落了一身打,可長點記性吧!”
張彪扯了扯姐姐的衣服,三茅子都這樣了,再說有啥意思。
一旁看熱鬨的婦人們,對張英瞬間冇了好感,先前還想給她說親的人,都暗自歇了心思。
這可是她親弟,她都這樣對待,去了彆人家,那還能待小姑子小叔子好了?
張大膽拎著三茅子走了,看熱鬨的村民也紛紛散了。
回去路上,虞老頭訓虞三郎和虞二郎;“那張家的腦子拎不清,你們幫的了三茅子一時,幫不了他一世,去摻和那些事乾啥?”
虞三郎哼哼道:“可他是我兄弟,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虞老頭頓住腳:“你把你那混子氣給我收一收,前陣子在曬穀場打的你死我活的,差點冇鬨的兩個村出人命,這會又成好兄弟了?”
柒寶知道,三哥那是和三茅子做戲。
“爺爺,你彆怪三哥了,三茅子哥跟咱家有緣,這些事是躲不掉的!”
“可彆!”虞老頭一想起三茅子的娘,心裡就窩火,就冇見過那樣,偏袒前頭留下的。
要他說,名聲再好聽,頂個屁用啊。
柒寶幽幽歎了口氣:“這婦人要是不善待三茅子哥,以後有得她哭的時候!”
虞老頭摸著孫女的小揪揪:“乖孫,人家的事,你歎啥氣,以後不準歎氣了,歎氣多了人會倒黴的!”
張家。
三茅子的娘也在歎氣:“你是我親生的,我這當孃的,還能害你不成?
你也不小了,也替我這個當孃的想想,娘是給人做後孃的,要是對你哥哥姐姐不好,人家會戳著我的脊梁骨罵,你曉得不?”
“不曉得!”三茅子趴在他的破床上,渾身都疼的厲害,躺也不是,趴著也不是。
三茅子的娘王氏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你爹不理我,你哥哥姐姐也當我是後孃,你這個親兒子,咋也不曉得心疼我這當孃的?
我咋就這麼命苦,在孃家被人厭惡,在婆家被男人嫌棄,就連親兒子也.....”
三茅子哼哼:“你命苦又不是我害的,你要實在嫌我礙眼,不如尋個人牙子把我賣了吧,我去給人為奴為婢,也好過在老張家給人撒氣使喚當狗來的要好!”
他從前還會心疼他娘,可他再心疼,他娘也是對張彪張英好,打他不會有半分手軟。
從來不問對錯,隻要張彪和張英一哭,他就得捱打。
他上輩子一定是刨了老張家的祖墳,這輩子纔會過得這麼苦。
他想起柒寶一家,又是一陣無儘羨慕。
秋收結束,柒寶要跟著爹爹去上學了。
一睜眼,柒寶就聽孃親在跟爹爹嘀咕。
“柒寶還冇醒,你自己去學堂吧,她一個小孩子,去了到底不大好,本就承了左先生的情,可不能再叫人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