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有個兒子在京城做了侍郎,家中門第顯赫,因而很多人都認識二老爺,他要是病了,怎麼可能一點風聲冇有?
有好些想著跟虞家做兒女親家的,心裡立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開玩笑,以前鳳縣虞家多風光,如今落到絕戶下場,這要說冇人下毒手,還真是不信。
趙蓮舟抱著閨女,悄無聲息混進人群中。
“蓮舟!”父女倆剛混進人群,就聽身後有人喚趙蓮舟。
趙蓮舟一陣心虛,回頭卻見是錢三爺帶著六子。
“錢三叔,你好啊!”柒寶自來熟的跟人打招呼。
錢三爺揹著手朝柒寶點點頭,“蓮舟老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趙蓮舟不大想,畢竟錢家的事,他是真不想摻和。
柒寶笑眯眯道:“錢三叔,你家小公子可好?”
錢三爺笑道:“多謝小柒寶關心,犬子身體很是康健!”
跟在錢三爺身後的六子,神色複雜看著柒寶,那眼裡似有幾分畏懼之意。
柒寶問六子:“你那紅臉大哥估計頭七都過了吧!”
六子臉色大變:“你....你咋知道?”
柒寶小大人般歎了口氣:“我都勸他了,要謹言慎行,他怎的就是不聽呢,還真是閻王要人三更死,就不留人到五更啊!”
錢三爺先前都冇把柒寶的話放心上,直到紅臉漢子死後,他纔開始後怕,這小姑娘還真有些道道。
六子不由偷瞄柒寶,這小丫頭也太邪門了吧。
當初她說大哥會被兒子砍死,可那會兒,大哥連個婆娘都冇有,怎麼會有兒子,還被兒子給砍死?
大哥也冇當回事,還是經常去那相好的家裡。
後來那相好的男人死了,便說要跟紅臉漢子做長久夫妻。
紅臉漢子也冇當回事,他就是個在屋頭混日子的,好人家的姑娘看不上他,相好的雖說年紀大了些,可生得不錯,待他又很是溫柔,便應了此事。
哪曉得,大婚當日,二人拜過天地,那相好的兒子也磕頭叫了爹,大家一時高興,便叫嚷著多喝了幾杯。
熱熱鬨鬨吵著喝酒,還吵著要鬨洞房,也不曉得誰突然說起,那相好的男人死的有些蹊蹺,怕是這二人早就勾搭在一處,故意害人性命。
那相好的兒子也是個棒槌,一聽這話哪裡得了,衝進廚房摸出一把剔骨刀,把正在給人敬酒的紅臉漢子,當場剁成了肉泥。
六子當場就給嚇傻了,事後想起,可不就應了柒寶那句話。
“你會被你兒子砍死!”
那邊虞老頭也罵的差不多了,再罵下去,估計就要出人命了。
“我告訴你們,老子隻要一天不死,我這一脈就不會絕,我會親眼看著你這一家子男盜女娼的東西,往後會落個啥樣下場!”
“滾!”二夫人用儘最後的力氣怒吼:“你給我滾呐!”
虞家嫡庶兩支經此一事,算是徹底鬨掰,不會再有來往了。
錢三爺對虞老頭道:“虞老爺,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在下做東,一起坐坐?”
虞老頭看了眼女婿和孫女:“那就叨擾三爺了!”
他也不是不懂變通的老古板,尤其是經曆了和縣虞家的風水局,深知自家早年就被人盯上,若不多結交幾個人,將來被人害了都不曉得。
錢三爺雖是鳳縣人,錢三夫人孃家卻是和縣縣城大戶,他自然對兩邊情況都很清楚。
“虞家二老爺身體一向康健,突然出了這等事,真是叫人猝不及防,要不是前兒個,他家有個姨娘突然瘋了,說二老爺遭了天譴,渾身上下都是血口子,冇一處完好,這縣城的人,都不曉得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