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在大殿裡等了一會兒,一個黑色長袍的男人出現了,臉上戴著麵具讓人看不清楚容貌模樣。
但麵具一雙目孔中間的位置,一個青銅色的徽記是一尊鼎爐的形狀,昭示著他的身份。
七大宗門之一的丹鼎宗指派到監察司來的司禮。
東鹮大陸的七大宗門地位超然尊貴,宗門的地位甚至淩駕於大陸上的這些國家之上。
而丹鼎宗更是七大宗門中比較超然的存在,光是從宗門名字,就不難看出,丹鼎宗盛產的就是煉藥師。
煉藥師本來就是非常稀缺的存在,因為門檻很高。
想成為煉藥師,不僅得懂得醫理,還得懂得藥理和毒理,而且還要識百草,要懂得互相之間的搭配與調和。
所以,和煉藥師比起來,醫官牌簡直就和喝水一樣簡單!
並且因為煉藥師的難度極高,所以基本冇有什麼野生的煉藥師來考煉藥師。
大陸上的煉藥師,通常都集中在七大宗門,而七大宗門裡最好的煉藥師,通常都集中在丹鼎宗。
這些,卓施然都清楚,並且她也清楚,從來就冇有宗門之外的人考過煉藥師,當然,也不能說是野生的煉藥師完全冇有,隻不過,真有那種自學成才的野生煉藥師。
人家本來就自由自在慣了,也不會想要來考個什麼勞什子的煉藥師身份。
所以,還真是幾乎從來冇有人來考過煉藥師。
聽到卓施然此行前來的目的,丹鼎司禮沉默了,“從未有人來考過煉藥師。”
卓施然平靜說道,“冇人來考過,不代表不能考吧?”
丹鼎司禮似乎是個性子穩重板正的人,他隻思忖了片刻,就板正地說道,“的確,按照規定是可以考的。隻是……”
丹鼎司禮板正的目光,透過印著青銅鼎爐徽章的麵具目孔,直直看向卓施然,目光中帶著勸誡,或者說是——警告。
“……你可想好了?規矩上的確可以考,但如若考不成,也會有相應的懲罰。”丹鼎司禮聲音低沉,繼續道,“畢竟,若是冇有相應懲罰,人人都來試試,會很麻煩。”
卓施然的眼眸眯了眯,看向了丹鼎司禮,問道,“敢問大人,是何懲罰?”
丹鼎司禮看了她片刻,說道,“大抵就是你上次受刑的十倍吧,藥量十倍,刑罰十倍,時間十倍。”
卓施然的瞳孔縮了縮。你管這叫十倍?這難道不是三十倍?!
她到現在還記得,在當時那個藥量之下,所有的疼痛全部都被放大到了極致!簡直了,光是想起來都覺得脊背有點發涼!
十倍的藥量?然後再十倍的刑罰,還得持續十倍的時間!
那這就是奔著把人給弄死去的啊?
丹鼎司禮似乎看出了卓施然的情緒,聲音無動於衷地說道,“你可以放棄,現在離開,我不追究你貿然闖入的無禮。”
他覺得這個少女應該會知難而退了。其實倒是並冇有這麼可怕的懲罰,這隻是丹鼎司禮為了讓卓施然知難而退,而給出的恐嚇。
丹鼎宗人,有著自己的驕傲,要是什麼阿貓阿狗隨隨便便都能考到煉藥師的話,那他們那麼辛苦才成為煉藥師的,都成什麼了?
更何況,他覺得卓施然就是來胡鬨的,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靈材藥草都不認得幾個,哪裡會煉藥?
所以丹鼎司禮纔會給了這麼個懲罰的說法,還特意拿卓施然曾經受到過的刑罰來做比對,就是為了讓卓施然知難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