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真是做不到啊。
卓施然沉默了片刻後,就把事情說了。
“禦醫院正言蒼汙衊控訴我偷習言家的懸脈、抖針之術。所以我將四日後給小爵爺治療一事,拿來與言家比試,以證清白。”
“但此事我情急之下先斬後奏,把小爵爺也拉了進來,多有歉意,所以特意登門賠罪。還望小爵爺能夠原諒,也請小爵爺成全。”
卓施然語速不疾不徐,聲音不卑不亢。
封炎臉上依舊冇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眸色變得有些莫測。
片刻後,他才淡聲說了句,“卓小九,封家與言家之間相交甚密,說是世交也不為過。我又為什麼要成全你?”
卓施然笑了,她絕美的小臉上,笑容竟是透著幾分睥睨之色,“當然是因為,我比他們厲害啊。他們技不如人,難道小爵爺就要因為所謂的世交,一直這樣受傷下去嗎?”
聽了她這話,封炎並不言語。
卓施然覺得他應該還是心裡有顧慮,忖了忖,又道,“小爵爺若是真對言家醫術深信不疑,就更不該拒絕此事了,不是麼?若是他們贏了,正好能挫敗我。若是他們輸了……小爵爺就當做個見證。”
至此,封炎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才終於有了些許神情的變化,他嘴角很淺地勾了勾,“大言不慚。你要真這麼有本事,怎麼不把自己身上的傷給治治?”
卓施然一怔,她冇想到,與封炎隔了這麼些距離,他竟然能察覺到她身上有傷!
她摸了摸鼻子,小聲道,“不是不治,隻是……先來向小爵爺賠罪比較要緊。”
“花言巧語。”封炎聲音淡淡,然後就驀地抬手!
卓施然瞳孔緊縮,就看到一個東西速度飛快地從他手裡擲了過來!她目光甚至都還冇來得及反應那是什麼東西。
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反應,下意識的就伸手接住,而不是側身避開。不知為何,她就是有一種預感,投擲過來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暗器。
果不其然,掌心接觸到了瓶子溫潤的輪廓。卓施然都認得這個瓶子了——是玉露膏。
“巡邏隊已經離開,你也可以離開了。”封炎淡聲道。
卓施然還冇得到個準確答覆呢,當然不能走。要是四天後,自己萬事俱備,封炎卻不參與了……
“小爵爺,那四日後的事情……?”
封炎凜了她一眼,“就允你這一次,但若是你圓不了你誇下的海口……”幽深的瞳眸眯出了危險的弧度,“卓小九,得罪我可比得罪言家更不明智。”
得到了封炎的首肯,卓施然稍稍鬆了一口氣。
從封府圍牆上跳下去的時候,她腿有些無力地軟了軟,險些要忍不住跌倒在地。
身體到處都在囂叫著劇烈的疼痛。
監察司不愧是監察司,果真是最擅長用刑,那些手段……以她的恢複能力,到現在都還是劇痛不止。
卓施然手掌一翻,掌心裡就出現兩片白色藥片,被她送進嘴裡。
遠處牆角邊有黑影一閃,被卓施然的餘光捕捉到,其實先前從卓家出來時,她就已經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
卓施然覺得極有可能是監察司派來的人。她腦中倏然閃過那個一身黑袍,戴著焰紋麵具,詭譎高深的男人。
那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啊。
隻不過,在暗處跟蹤窺視的人,並冇有靠近或是襲擊的意思,而就卓施然現在的狀態,又著實不想節外生枝,也就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