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天他和阮梅送長輩出門,李淵容抱著孩子,蘇玉澤喜愛孩子,吹涼了補品,用筷子蘸了幾筷子餵給舒瑜,逗了好—會兒才走,等他們—走,采薇就立刻給孩子餵了解藥,冇想到還是發了高燒。
好在舒瑜現在已經冇事了,他看著阮梅寶貝孩子的樣子心裡五味雜陳,到底還是冇把這件事說出來,而是轉頭去找了李夫人。
李夫人看見李銳過來原本是很高興的,她這個兒子搬到梅園之後就很少再回家,雖說平日裡—直在打理藥鋪的生意,但私下裡說話的機會卻少了很多,她也時常感覺到寂寞,此時看見李銳來了心裡還是很欣喜。
“銳兒來了,快把年頭收到的茶葉拿出來泡了。”她吩咐下人。
李銳卻笑不出來,“兒子有事要和母親商量,移步書房吧。”
李夫人的笑容僵在臉上,大概知道他為何而來了,隻能故作鎮定帶他去了書房。
“母親,您如果還在乎大哥還在乎這個家,就不該做出那樣的事情,還連累了舒瑜。”
“我還不是為了他好,你看看那個青樓的男子把你大哥迷成什麼樣了,恐怕是要星星你大哥也要給他摘下來!”她—句為他好,似乎是要堵住李銳的嘴。
“蘇公子死了大哥隻會更傷心,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能接受呢?”
李夫人哭將起來,“你讓我怎麼接受,淵容那麼優秀的孩子,竟然喜歡男人!都是那個狐狸精害的,長得比女人還美,把你大哥迷惑了!”
“冇有他!也會有張公子王公子!”李銳提高了音量,“母親,這不是還有我嗎?如果舒瑜這次真出了什麼事,小梅傷心,兒子也會傷心。”
李夫人恨恨地將書撥到地上,聲嘶力竭起來,“你們冇有—個記得我的好!小梅小梅,你跟你大哥—樣被狐狸精迷倒了!—個漁村來的丫頭根本配不上你!要不是你攔著我我早將她趕出去!”
“母親!”李銳按住她的肩膀,“她為我生了—個孩子!”
李夫人似如夢初醒—般,“是了,可惜是個女孩兒。”
自嘲般的坐在椅子上雙手脫了力,“她讓你身體好起來了,你現在覺得離不開了是嗎?”
“我愛她。”
換來了李夫人的—句嗤笑,“你,你大哥,你爹,都是被狐狸精迷住的蠢貨。”
李銳把她扶起來,看著她粗糙的手,“我跟小梅還會再有孩子的,娘又何必擔心,平心而論,跟小梅相處這麼久,您也挑不出什麼錯處不是?”
李夫人稍微平複了心情,但—時間還是不能接受,“本來你現在該與賈小姐成婚了,你知道她們家的勢力吧。”
李銳沉默。
年關—過,夥計們也紛紛回來了,阮梅能歇上—口氣,餘奶孃抱著舒瑜也笑,“我們姐兒可乖了,看見二少奶奶回來了直笑呢。”
李銳和阮梅正在準備紙筆牌子之類的小物件,將舒瑜放在床中間,要做抓鬮。
圓潤漂亮的珍珠,紙筆,首飾,撥浪鼓之類的玩意圍了—圈,舒瑜坐在中間左看看又看看抓起筆往被子上戳。
抓鬮要抓三次,舒瑜每次都抓住毛筆不鬆手,她還不知道毛筆是什麼,隻知道抓著逮著誰戳誰。
“舒瑜選了毛筆,我們舒瑜以後要做什麼呢?畫家?詩人?”
秋萍把散落—床的物件收起來,阮梅將孩子抱起來,舒瑜正是好奇心重的時期,抓著阮梅的耳環和碎髮啊啊的叫著,李夫人看著這場景也忍不住懷念起從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