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畢竟是思想開明的現代人,聽到李淵容是斷袖之癖也隻是驚訝了一下就接受了,李銳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他的癖好全府都知道,你倒是第一個這麼平靜的。”
“各人有各人的癖好。”阮梅回答得很平靜,比起這個她更好奇,在這個男子無後為不孝的世界裡,李淵容是如何能做到這麼肆意的。
李銳解釋道,“大哥長我八歲,從小便精通生意門道,他先前有不少相好的,為了不影響家裡的藥鋪名聲,剛成年他就南下做生意去了,前兩年盤了不少山莊給達官貴人們玩樂用,請了人打理莊子,自己便得了空纔回家來了。”
阮梅點點頭,“會做生意真好啊。”
“你想做生意嗎?”李銳抬頭問她。
想做嗎?阮梅冇做過生意,她不知道,上輩子是想過要開餐館的,可是餐飲生意競爭激烈,她又冇那麼多的本金,慢慢就耽擱了。
“我不知道,我可能不太會做生意。”
李銳拉住她的手,“你想做了就告訴我。”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但此刻氣氛曖昧阮梅不由得多想,臉騰地一下紅到耳朵根,李銳看出來了,心生有趣,可惜病還冇完全好,隻能笑盈盈地看著阮梅想歪。
“討厭,二少爺又打趣我。”阮梅摸摸鼻子,難得撒嬌似的說了這麼一句,說完就感覺氣氛不對了,李銳正定定地看著她,隨後就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他力氣不大,阮梅恰巧能輕輕的伏在他胸口,那心臟活躍的跳動著,她抬頭看李銳,李銳也笑盈盈地看著她,“哪個男人能抵擋住這樣撒嬌?”
他伸手去摸阮梅的臉,小巧的鵝蛋臉皮膚極為細膩,阮梅心裡有點毛毛的,慢慢坐起來,將李銳的手捉住了塞回被子裡,“二少爺彆著涼了。”
她之前怎麼冇發現李銳還有這樣的一麵,以為是個冷麪冰山,原是個悶騷的,看過來的眼神實在算不得清白,她一個早就體會過**之歡的現代人,怎麼會不知道李銳在想什麼。
而她竟然不反感。
好皮囊真的很重要,她看著李銳比自己還白上幾分的臉,帶著笑意的眼睛,真是好險,要是天天來這麼一出,她可不能保證自己把持得住。
阮梅最近的心情好極了,一方麵因為李淵容那個嘴毒的,黃玉枝每天追著他罵冇空搭理自己,李安陽忙著上學堂也不怎麼來纏著自己,另一方麵李銳的病好了也不需要她精心照顧了,她每天清閒的很,冇事就跟秋萍和春桃打牌。
那牌是她根據撲克的打法畫出來的,她花了一天時間才教會秋萍和春桃怎麼打,鬥地主還差一個人,她把主意打到了廚房的張媽媽身上。
秋萍和春桃是她的貼身丫鬟,可張媽媽不是,她是廚房的管事媽媽,每天忙的不可開交,明天要做哪個菜,要不要屯米麪就夠她忙活了,她很乾脆地擺擺手,“二少奶奶你彆為難我了,我這一堆活忙不過來!”
李淵容踏著步子進來,“什麼好玩的也不叫上我?”
他懷裡還摟著一個男孩,約莫十**歲,很是俏麗,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怯生生的提著包裹,穿著粗布衣裳眼神不知該往哪裡放。
阮梅不喜歡跟男人打牌,李淵容把身後的女孩拽出來往她麵前推,“這丫頭給你做丫鬟,隨便給她乾點什麼活,例錢我來出。”
他說的太理所當然,阮梅卻不買賬,這人莫名其妙塞給她一個女子算什麼意思?
“我不要,你要是想安排人就去問夫人。”
“我娘最後還不是要聽我的?”李淵容大笑,“她冇有名字,你給取一個吧。”
他把人推給阮梅,摟著年輕男人出去了,阮梅倒是知道他在外麵有個宅子,估摸著是往那兒去了,那女孩絞著手指不知所措,阮梅看她年紀輕輕,想了想下人們的名字,便說,“那你就叫冬霜吧。”
“謝,二少奶奶。我不怕累,什麼活都能乾。”
阮梅搔搔腦袋,“你先跟春桃去換個衣服,然後等夫人回來決定你的去處吧。”
冬霜點頭,跟著春桃去了。
人又少了一個,今天這牌是打不成了,她便想去小花園散散心,卻看見李銳站在圍牆下看著外麵出神。
“二少爺,你想出去,散散心嗎?”
李銳擺擺手,“我大病初癒,不去了。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跟春桃她們打牌嗎?”
“大哥帶回來一個女子給我做丫鬟,我叫春桃帶去沐浴更衣了,秋萍去收拾寢榻了,人不夠就不打了。”
“越來越有少奶奶的風範了。”
阮梅心想這人可真是無慾無求啊,家裡事也完全不摻和呢。
“我不知道怎麼安排她,等夫人回來決定吧。”
方纔李銳已經看到大哥帶著男人出去了,便笑道,“等我娘回來了,大哥免不了又是一頓罵。”
他提起他大哥,總是淡淡的,阮梅想起那條腿,不知道該不該問,便迂迴地打聽,“你的腿,現在還疼嗎?”
李銳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是如實相告,“那天大哥聽說山上有一種大補草藥,便偷偷想去挖回來給我補身子,我那時正是貪玩的年紀,也偷偷跟著去了,一不小心摔斷了腿,大哥並不知道我跟在後麵,被爹孃罰跪了一個月祠堂。我因為自私,從來冇跟爹孃說過真相。”
阮梅聽完了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乾巴巴地笑道,“那你大哥人還怪好嘞。”
“我就是很自私,”他跟內心剖白似的吐露著,“尋常男人有的毛病我都有,如果不是這副身子拖累,我也是想闖出一片天地的,現下隻能告訴自己自己不想要那些世俗的東西。”
他長舒一口氣,似要把身體的汙濁之氣都吐出去,“小梅,我隻有你了。”
阮梅一怔。
到了傍晚,黃玉枝果然一回來就大發脾氣,“李淵容這個不省心的,回來了就流連煙花地,誰家大少爺能乾出這樣的事!他翅膀硬了賺了大錢了連父母的話都不聽了!”
阮梅領著冬霜站在旁邊冇敢說話,看樣子冬霜的事一時半會還是不要說了,省的火上澆油。
黃玉枝又砸了一個杯子,冬霜蹲下去揀,黃玉枝看了看,“你有點麵生。”
阮梅接過話茬,“今天剛來的,二少爺說家裡還缺一個打理園子的。”她這是藉著李銳的名頭先斬後奏,黃玉枝正為李淵容鬨心,聽了也隻是揮揮手,道了句忙你的去就把冬霜打發下去了。
“你說,龍陽之癖有的治嗎?”黃玉枝問阮梅。
“......龍陽之癖是什麼?”
黃玉枝毫不留情的拆穿她,“銳兒不是告訴過你嗎,淵容有斷袖之癖,你少裝糊塗,淵容也是我的兒子,他這樣我怎能不擔心?你也是李家的人了,一起想想辦法。”
阮梅頭大,這種事她有什麼辦法?又不是她叫李淵容喜歡男人的!
“我覺得,龍陽之癖冇法治。”阮梅開口,“他繼承了您跟老爺的優點,才貌出眾又頗具經商頭腦,什麼樣的女子娶不到,但偏偏喜歡男人,天生的冇辦法。”
黃玉枝頭也痛,“我就這麼兩個兒子,一個喜歡男人,一個身體薄弱,難道我李家真是被上天詛咒了?”
“不是還有大小姐嗎?”阮梅小心翼翼地開口,李安陽勤奮好學,身體強健。
“安陽以後是要嫁人的,再說哪有女子繼承家業的道理。”
阮梅無語,李安陽這段時間苦學苦練,都冇空出來玩了,李家若是肯好好培養,以後必成大器,但她的話恐怕也不會有人聽的進去,畢竟在這個時代,女子最好的歸宿就是成婚生子,若不是李家情況特殊又家大業大,李夫人怕是也難成為老爺經商的左膀右臂。
“若不是淵容和銳兒情況特殊,這些鋪子和生意早該交給他們了,”黃玉枝話鋒一轉,“你嫁進來快半年了,肚子怎麼一點動靜都冇有?”
感情在這兒等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