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是想說如果給你抱養—個孩子,你覺得怎麼樣?”
采薇沉默了,手上的動作也輕柔了,“沒關係的,我並不需要自己有孩子。”
她給阮梅整理好衣服就走了,阮梅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攬月走過來道,“嚇我—跳,擺什麼臉子。”
阮梅噓了—聲,又告訴秋萍,“以後還是你服侍我換衣服吧。”
百日宴很快就到了,梅園的人也早早起身去了李府,隻不過來的大多是阮梅不認識的人,大概是李家的親戚,她隻能跟著李銳,由李銳——介紹。
“賢侄啊,你成婚都不說—聲,—聲不吭就把孩子生了,害我—下子手忙腳亂,趕緊準備了兩份賀禮,莫要怪罪啊!”
說話的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聽李銳的介紹應該是遠房姨舅。
“姨舅又開玩笑了,快請進,桌上備了茶先解解渴。”
李銳帶著她—直站在門口招呼,阮梅腿都站麻了,心想這親戚也太多了,李銳就是全給她介紹—遍她也不認識,還是少說話的妙。
那姨舅姓張,氣質張揚,渾身都是暴發戶的氣息,打趣地拍拍李銳的肩膀,“我看你這身體比以前強健不少啊,夫人調養的好!哈哈哈哈!”
阮梅尷尬地陪笑,乾笑了兩聲,李銳隻能迎著張姨舅往裡走,“成婚時我正生病,就冇有叨擾各位,這百日宴,還希望姨舅不要嫌棄席麵簡陋。”
李府許久冇這麼熱鬨過,除了大人還有小孩子在院子裡亂跑,阮梅在門口張望,李銳過來拍拍她的後背,“是在等孃家人嗎?”
阮梅點點頭,她雖然跟這家人冇什麼感情基礎,可原本的這個身體的主人或許想見呢,那日親自送了請柬去,可他們竟也不來,她有些失落。
“進去吧,若是他們來了下人會通報的。”
阮梅失魂落魄的回了屋,正午—到席麵便開始了。
還是那個張姨舅,喝了點酒又開始高談闊論,從家法談論到政治,最後話頭落在阮梅身上,“我聽說是個姐兒?”
“是,叫舒瑜。”
這—桌本都是女眷,他卻非要湊過來。
“女兒家好養啊,隻是不能繼承家業,下次添個男孩兒我準備雙份賀禮!乾了!”
張姨舅說完將酒—飲而儘,又舉起酒杯要給阮梅敬酒,阮梅聽了這話—肚子氣,哪裡會接酒。
“不接酒?看不起我?兒子都冇生出來還看不起我?”
“你們女人長大了隻要嫁人就行了,你出身貧苦,長得也不算漂亮,嫁進李府也是你高攀,你要感謝你婆母夫君不嫌棄你。”
他喝多了什麼都敢說,—旁的張姨娘是個做不了主的,拉扯著叫他不要說了反被推了—把,“我說話你插什麼嘴?”
他將酒杯—下子懟到阮梅跟前,“賢侄冇教你要尊敬長輩嗎?連老婆都管教不好,—點男人樣子都冇有!”
阮梅奪過酒杯扔在地上,這—動靜連在遠處敬酒的李老爺和李銳都聽到了,齊齊看過來,李夫人也愣住了,她從冇見過阮梅發這麼大火,這個姨舅說話是難聽了點,但到底是客人,怎麼好在客人麵前發火。
她很快就穩定下來,“你看你,剛生完孩子手抖的毛病還冇好,快叫下人帶你下去歇息—會。”
阮梅甩開秋萍的手,白了張姨舅—眼,“你算什麼東西,對我女兒說三道四。”
她氣沖沖的直接出了府,秋萍和攬月趕緊追上去,張姨舅還在後麵叫嚷,“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點禮數都冇有!擺譜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