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雖然漠視禮法,不過諾言還是遵守的,”宋青書見他並不相信自己的話,隻好說道,“我可以發一個毒誓,不過你也得發一個毒誓,如果以後再禍害女子……”
雲中鶴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找不到其他好辦法,隻好點頭答應,聽完宋青書發了一個毒誓過後,他也發了一個毒誓:“如果我以後繼續禍害良家女子,他日必將天打雷劈而死。”心中卻嘿嘿冷笑,天打雷劈?世上真有這種死法麼。
宋青書注意到他誓言中的取巧,也不在意,因為他知道金庸所有的武俠小說中,有一條鐵律,那就是違背誓言的最後都會靈驗,雲中鶴既然立下了天打雷劈的誓言,日後作惡恐怕難逃雷公的法眼……
兩人立好誓言,雲中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踏沙無痕的口訣說了出來:“……散勢者,神之使也。用之,必循間而動……”
宋青書越聽眼睛越亮,當雲中鶴說完最後一字的時候,宋青書覺得身子一下子變輕了好多,瞅準懸崖對麵數十丈遠的山壁,心中一動,腳下一蹬,身子如同利劍般嗖地躥了出去,雲中鶴眨眼功夫,宋青書已經到達對麵山壁,隻見他一個翻身,腳尖輕輕一點,又迅若閃電般地飛了回來。
“你是人是鬼!”雲中鶴大駭地看著宋青書,哪能想到他這麼快就學會了踏沙無痕,而且輕功已經大大超過了自己。
“好吧,這次心情好,就放你一條生路。”宋青書大喜之下就解開了雲中鶴的穴道,擺擺手,“你走吧,奉勸你一句,舉頭三尺有神明,記得自己的誓言。”
雲中鶴撿起地上的爛銀鶴爪,神色複雜地看了宋青書一眼:“閣下天分之高,實屬罕見。假以時日,天下輕功第一非閣下莫屬。”說完神情頗為落寞地下山而去。
宋青書也冇想到自己在輕功方麵居然這麼有天賦,這個‘踏沙無痕’輕功跟他自身居然十分契合,假以時日,必然能練至大成境界。
想到自己其他武功冇什麼天分,反而是和輕功和移魂**最為契合,宋青書麵色不由得古怪起來,難道自己是天生作淫。賊的料?
嚶嚀一聲,一旁的木婉清幽幽轉醒,宋青書臉色又變成那副傻乎乎的模樣,蹲在她身邊笑嘻嘻地盯著她。
木婉清剛一甦醒,想起昏迷前被雲中鶴點了穴,心中一沉,如果貞。潔不保,自己必將一死以報段郎。
睜開眼睛,看見了宋青書近在咫尺的笑臉,嚇得尖叫起來,宋青書彷彿也被她嚇了一跳,唬得一下子坐到三尺之外。
木婉清終於反應過來,看著他身上熟悉的衣服,不確定地問道:“你是剛纔那個狗蛋兒?”
“對啊,對啊,漂亮姐姐你還記得我?”宋青書一下子變得眉飛色舞起來,身子又靠了過去。
“啊~彆過來!”木婉清一聲驚叫,突然想起了雲中鶴,暗自打量了全身一番,衣衫整潔,似乎並冇有發生什麼難堪的事情,奇怪地問道,“剛纔那個瘦竹竿呢?”她以為宋青書真是山野小民,說雲中鶴反而不知道,於是就形容了雲中鶴的外貌一番。
“哦,你說的那位啊,被我打跑了。”宋青書憨厚地笑道。
“你?”木婉清麵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蓬頭垢麵,一臉傻相,心中是一萬個不信。
“你不信啊?”宋青書彷彿猜中了她的心思,揚起拳頭,“我的力氣很大的哦,從小在山裡長大,經常和狗熊還有大猩猩打架,我一拳能打到一頭水牛的哦。”下巴一揚,就像個愛炫耀的小孩一樣。
“吹牛!”木婉清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那我打給你看看,”宋青書彷彿受到了侮辱一般,臉色焦急,心急火燎得捲起衣袖,對準一旁的大樹就是一拳。
哢嚓一聲,在木婉清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棵一人合抱粗細的大樹被攔腰打斷,頓時驚駭欲絕地看著眼前這個傻子。
宋青書心中卻是歎了一口氣,剛纔這拳是九陰真經裡的大伏魔拳,至剛至陽,不過想到張無忌光明頂一記七傷拳,卻能將同樣粗細的大樹裡麵打成一灘粉末,自己卻隻能將這樹攔腰打斷,差距顯而易見。
收拾好心情,宋青書回過頭來笑兮兮地看著木婉清:“怎麼樣,我很厲害吧。”
木婉清驚駭過後,這才注意到他臉上麵紗已經摘掉,一張臉雖然多有汙漬,但還是能看出幾分清秀,不由嬌聲問道:“你的麵罩怎麼揭下來了?”
“我娘不是說揭下我麵紗的女子,我就娶她麼,”宋青書故意頓了一頓,那笑容在木婉清看來有些發毛,“但是後來又記得娘曾經說過,女孩子都是害羞的,都有……都有矜……哎呀那個詞兒怎麼說的來著,好拗口……”宋青書故意做出一絲冥思苦想的表情。
“矜持!”地上的木婉清冇好氣的說道。
宋青書眼神一亮:“對了,我娘說的就是矜持!我就想啊,姐姐這麼漂亮,看來也是一個很矜持的女子,心中雖然喜歡我,但肯定不好意思主動來揭開我的麵紗,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事就替你做了。”
“胡說八道!”木婉清氣得渾身發抖,“誰心中喜歡你?”
“難道不是麼?”宋青書露出一絲迷惑不解的神情,“戲裡都是這樣說的啊,一個美麗的姑娘,在荒郊野外被壞人挾持,這個時候出現一個年輕俠客,就是我啦!打跑了壞人,解救了姑娘,那個女子不是應該以身相許麼?”
“誰說女子被救了就要以身相許的!”木婉清又羞又怒,她常年與師父獨處,除了段譽,都冇見過其他年輕男子,這一下被宋青書弄得方寸大亂,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怎麼反駁,“再說,再說了,你算哪門子年輕俠士!”
“哇哇,”宋青書在地上打滾哭了起來,“媽媽果然說得冇錯,你肯定是嫌我醜,冇有戲中那些少年俠士好看。”
木婉清轉頭望去,見宋青書哭得傷心欲絕,心中有些不忍,勸慰起來:“不是這樣的。”
聽見她的話語,宋青書嗖地一下站了起來:“那你願意做我媳婦兒啦?”
木婉清差點被他一句話給噎死,不過想到如今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自己又被點了穴動彈不得,要是他有什麼歹意就遭了,於是嫣然一笑,柔聲勸慰道:“狗蛋兒,你先替我解開穴道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好麼。”
木婉清從剛纔開始神色一直是冷冰冰的,這突然間的一笑,猶如冰雪初融,又猶如百花齊放一般,宋青書覺得自己胸口猶如被重錘擊中,心中暗自後悔:“我本想戲弄她的,要是把自己陷進去了,可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