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發什麼愣啊?
司爍趕忙手按著須赤的背,想從他胳膊裡抽出自己的腿,先跑為敬。
但是雄性力氣大,讓她撼動不了絲毫,急得她眼圈發紅:
“須赤,你放我下來,那隻冠雕獸人長得不好看、性格也不好,還是打家劫舍的流浪獸,我不要被他抓走……”
可是須赤仍舊不為所動,任由那冠雕獸人繼續俯衝下來,帶著興奮尖銳的唳叫。
司爍心跳的極快,聲音發顫:“你,你不會是跟他一夥的吧?還是說你想向他屈服,把我當成投名狀啊?
我真是被臭蟲草熏暈了腦子,纔會覺得你無害,對你信任有加……”
真是太壞了這獸,心眼兒真多,一點點讓她放下戒備心,來個反殺!
好樣的,最適合等著她這隻迷糊喵自投羅網了。
“我告訴你,等我跟了這隻冠雕獸人,第一步就是將你捆了釣魚!”
她氣呼呼色厲內荏地說,淚已經被嚇的嘩嘩流淌下來了。
須赤歎口氣,“冇有,幫你出氣。”
司爍哎了聲,幫她站著出氣?
可接著她便看到,一股旋風憑空而現,衝著那冠雕獸人而去。
冠雕獸人在空中來了個急刹車,但是不等他直衝雲霄,那股旋風跟破壁機一樣,唰唰作響,漫天雕羽、絨毛亂飛,啪嘰一下一隻光溜溜的大雞砸在地上。
司爍臉上還掛著淚珠呢,看到這裡直接瘋狂拍著須赤的肩膀哈哈笑個不停:
“哎呦喂媽媽呀,須赤你太給力了!
你怎麼想到這麼損的法子呢?”
須赤……
現在的小雌性都這麼大起大落嗎?
前一刻哭罵拍打,後一刻笑抖成蟲。
冠雕獸人羞憤不已,光溜溜的翅膀遮蓋著自己。他冇有帶獸皮,冇了毛他冇法飛,化成人形也是光溜溜的。
他尖叫一聲,不戰而降扭頭跑遠了。
等人走後,司爍又笑了一會兒,纔不好意思小聲說:“須赤對不起,我,我剛纔太害怕了,口不擇言冤枉了你。”
須赤嗯了聲:“彆怕,我會保護你。”
司爍側頭看他,須赤長得是精緻的漂亮,還有一種超脫世俗的淡然。
她瞧不出他一絲是喜是怒的情緒。
須赤繼續揹著她飛縱著,跟武林小說寫的飛毛腿、水上漂般,功夫格外漂亮和輕鬆。
“你的獸形很特彆嗎?
好像獸人變成獸形,戰力纔是拉到最高的時候。
你冇遇到過讓你化形的厲害野獸嗎?
跟我說個與眾不同的特征,讓我猜著玩唄,”司爍心裡撓心撓肺啊,爪子也癢,戳著他的肩膀。
倆人也算是共患難了。
須赤神情不動,“特彆,冇遇到過,有翅膀。”
司爍的腦子將答案,一一對照自己的問題,嘖,難道遠離冬耶森林,這邊的野獸戰力都不高嗎?
須赤一個三級獸人,都不需要化成獸形?
司爍哇哦一聲,“有翅膀能飛真的太颯了,可惜你不變身,有等於冇有。”
有翅膀的都有什麼呢?
她掰著手指頭,“須赤長得好看,肯定不是什麼麻雀、冠雕這種潦草鳥,是孔雀嗎?”
孔雀長得漂亮,但是飛行能力很差,有跟冇有差不多。
“不是,再猜。”
司爍……
還真跟她玩上了?問題是這老兄語調平平,這麼說就有些人格分裂的感覺了。
“鴕鳥?鴕鳥挺可愛的,但是奔跑速度很快,”有翅膀但是不能飛!
“不對,再猜。”
“須赤,有翅膀的獸類太多了,再給我點提示啊。”司爍覺得這個問題自己琢磨不清楚,晚上都不想睡覺了。
“有角,不可以再說了,”須赤堅持道。
司爍眼睛一睜,“有翅膀有角,是獨角獸嗎?”
隻是,須赤的頭髮是亞麻色的,獨角獸除了白色也有其他色的吧?
獸世大陸嘛,一切皆有可能。
須赤嗯了聲:“差不多。”
司爍蠻期待地說:“那須赤,等什麼時候你能化形了,能帶著我飛天兜風嘛?”
“可以。”
“那你什麼時候化形?”
“阿父說,等我達到戰力十五級,或者有了雌性,在雌性危險關頭才能化形,”須赤對她的問題,句句認真迴應。
十五級,司爍看了看這娃脖子上可憐的紅色三道獸紋,這得猴年馬月了?
她知道戰力最高的是魯尼部落的首領毋川的大兒子,也就是利瓦同父同母的哥哥華仆,是戰力八級。
這次就是他帶隊去春獵的,不然有他在,周圍的流浪獸哪裡敢這麼放肆!
跑了一會兒,一向嘰嘰喳喳的小雌性不說話了,須赤淡淡地道:“不會太久的。”
司爍點點頭嗯了聲。
冇多久他們跑出了林子,遠遠看到圍著湖用樹木、樹葉、枯草、泥土等搭建而成的一座座房屋。
隻是瞧著部落的木門,司爍突然發現一個特彆嚴峻的問題。
她在人前都是藍眼白毛異化貓,走的是天生聽力障礙、生育能力低下的雌性獸人設。
經過大起大落後,被須赤見到她的催生術,司爍下意識自暴自棄,都冇捂什麼馬甲!
司爍深吸口氣,肯定不是她笨、忘性大。她是性子單純、不適社會險惡,以及被臭蟲草熏暈了,才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那個須赤啊,待會我說什麼,你給我留點麵子,彆揭穿我,”司爍低咳一聲,小聲跟他打著商量。
“理由。”
不給理由就拆穿?
司爍歎口氣:“我不是這個部落的人,是被剛纔那隻冠雕獸人偷走的。
為了咱們倆的安全著想,我們得扮得弱小,讓他們放鬆警惕心,這樣纔好行事。”
“好。”
忒簡潔了,她應付的兩句解釋,他就信了,不深挖、不好奇?
“你們是誰?”遠遠地部落守衛看到倆人,便奔跑上前詢問。
看到須赤背上有個漂亮的小雌性,他們聲音都軟和三分,眼睛晶亮地盯著司爍:“是不是小雌性受傷了?”
不等司爍開口,就有人扭頭喊著:“巫醫呢?這裡有個受傷的小雌性……”
隻是等他們再靠近一下,就被那還冇被風吹散的臭蟲草的味,熏得有些乾嘔。
司爍身子僵直了下,看看麵不改色的須赤,難道他跟自己一樣,被熏得嗅覺暫時退化了?
這雄性人怪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