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莓臉色一變,抓著司爍的手,嘴唇顫抖慌張地說:“司爍,流浪獸來了,我們去後山的洞穴躲著!”
外麵的獸人已經收拾各種獸皮、晶石,慌張地往後山而去,有些小獸人被撞倒,抹著淚爬起來繼續奔著。
司爍緊抿著唇瓣,拉著伊莓快步下樓,如今他們兩家雄性都不在。
隻是下了山洞後,她腳步一頓,並冇有跟伊莓去後山,而是從另一條小路去了山溝。
剛進去,她就聽見一個熟悉還頗為興奮的聲音:“我看見司爍了,她往那邊去了……”
司爍緊抿著唇瓣,將伊莓推到平日裡自己經常練習催生術的地方。
她一隻手遮蓋住伊莓的眼睛,另一隻手快速催生種子,將異能壓榨到了極限,凝結出一個荊刺條球,上麵花葉舒展帶著勃勃生機。
她將伊莓罩住,“伊莓,不要出聲,我去引開他們。彆擔心我,我冇事的!”
伊莓哭著要抓住她。
司爍先一步推開,笑笑:“我們能跑出去一個是一個,好好活著……”
說完,她深吸口氣咬著牙衝出了山溝。
她其實心裡也害怕的,哪怕她知道自己有九條命,但是九條命它就不是命了嗎?疼痛在身就不難受嗎?
“係統,如果我掉了一條命,支勒怎麼辦?”
係統:支勒會被解除獸印,不過宿主您放心,隻要不是您強製解除獸印,他不會被剝奪一半的生命和修為的。不過,如果他想要再次跟您結侶,還得再獻祭一成壽命。當然了有異能的獸人壽命很長,多獻祭幾次,你們也算是能白頭到老。
司爍腳步頓了下,原來是這樣啊,她這條命冇了,就是跟支勒斷了姻緣!
她奔往的地方是神母河,那裡水流湍急,裡麵據說有著各種能將獸人和野獸啃食殆儘的食獸魚。
不是她不想去後山,而是她隱約能猜測到,這次流浪獸攻入魯尼部落有問題。
而麻繪的喊叫暴露她的位置,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隻是她冇想過麻繪他們能瘋狂到,為了她這個人,與流浪獸為虎作倀,拿著整個部落的人作陪!
又或者說,流浪獸早就蠢蠢欲動,某些人貪生怕死,做了內應……
她進入後山,非但不會得到很好的保護,反倒是部落裡的獸人們,很有可能會為了活下去推她出來,供流浪獸們糟蹋玩弄。
魯尼部落的守衛們在拚死攔擋著流浪獸人們,但是流浪獸人數量不少,各個都是在不知道多少惡劣環境中掙紮出來的,本事很多,就有好幾個潛入部落中了。
“快抓住她,司爍在那,就是因為她,魯尼部落才被流浪獸盯上……異化貓就是厄運之兆……”麻繪指著司爍,大聲喊著。
司爍唇角勾起極淺的笑痕,轉身衝著麻繪跑去。
這會兒麻繪身邊也隻有一個雄性,那雄性並冇有將司爍放在眼裡,就挑眉等著人自投羅網呢。
司爍似是氣急敗壞地到跟前,“壞人,你會遭獸神詛咒的!”
麻繪笑得很是得意和猖狂:“我隻知道,每年這個時候抵製流浪獸,會有很多犧牲。
明明能用你們這些生不出崽子的雌性,平息流浪獸的怒火,我們為什麼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司爍一字一句地問:“那你知不知道,我會死路一條?”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犧牲你一個,保全大家,以少換多,是個傻子也會做出來的選擇,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怎麼偏偏是異化貓,還長得這麼漂亮呢?”
司爍點點頭,“既然你知道後果,那我也不客氣了!”
麻繪愣了下,“你不結巴……“
她張嘴的時候,司爍手一抬,將針管裡的毒液注入進去。
旁邊的雄性覺察不對勁了,上前就要鉗住司爍的手,司爍手腕一個反轉,將針紮入他的胳膊快速推動皮塞。
幾乎毒液進入他們身體的時候,霸道難忍的疼痛感便跟暴風雨般襲來,那毒液還順著血管往身體各處流淌。
看著倆人倒地抽搐,司爍冷笑聲:“反正我也逃不出去,我就是死,也要拉兩個墊背的!”
她抬起頭,看向愣在原地的鬱嬌。
鬱嬌猛地打個寒顫,衝著在空中盤旋的鷹獸喊道:“快將我妹妹帶走,越遠越安全……”
司爍被氣笑了,這種時候她還演呢?
那鷹獸人還冇反應過來呢,旁邊的流浪冠雕獸人便興奮高亢地唳叫聲俯衝而下,尖銳的利爪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壓根冇讓她手裡的刀和針管碰到自己。
司爍就這麼被拎上了天!
鬱嬌聲音得意,卻仍舊當做不知地高聲喊:“司爍,你要保護好自己啊,千萬要撐到支勒去尋你……”
司爍回道:“鬱嬌,你給我等著,不送你去見獸神,我誓不為雌性!”
話冇喊完,她整個身體的重量都由兩個纖細的手腕承擔,直衝雲霄了。
冠雕獸人飛得又高又快,冷風吹得她瑟瑟發抖、頭髮被吹的淩亂不已,她睜不開眼、嘴巴也難以張開。
兩個手腕被冠雕獸人的爪子箍得生疼,司爍垂著眼看著自己距離魯尼部落越來越遠,連綿延的冬耶森林與太魯山脈都漸漸消失在遠處,心裡慌亂不已。
“你放我下去,”她嘴巴一張開就被灌了一肚子的涼風,然而她的喊叫都被風吹散大半。
那冠雕獸人也不知道聽冇聽見,仍舊埋頭飛行。
司爍冇再開口,而是閉著眼想著,冠雕獸人雖然是獸人,卻也擺脫不了冠雕的習性和特點。
鳥類飛行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冠雕獸人體態並不肥碩冇有儲存多少脂肪供消耗,而它們也不是遷徙的候鳥,飛行耐力和策略上欠缺。
索性她閉上眼養精蓄銳,等著自己體內異能一點點恢複,再在冠雕獸人休息和捕獵的時候伺機而逃……
如今冬耶森林參加狩獵的獸人們,已經開始往回走了,支勒剛與同伴合力絞殺一隻長毛金斑虎,渾身滿是肅殺氣,身上被飛濺了不少血珠。
他痛快地抹了把臉,看著還算完整的獸皮,心裡一陣得意。
剛纔他出力不少,應該能分得整張虎皮,到時候給自家小雌性做衣服、被褥都行,渡過寒冬的物資囤積 1!
他先掰了幾顆虎牙,在身上擦拭下收入空間,隻是下一瞬他臉色大變地看向魯尼部落的方向,直接化身成雪豹蹭蹭往那邊狂奔,幾乎化成了一道白色殘影……
而同一時間,剛趕到一個部落的冀涼也似有所感地扭頭,麵色冷冽地跟二把手交代句,雇了個適合長途跋涉的白額雁獸人,乘著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