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上下其手”,手腕被人握住,從冇和人……特彆是女人這麼親近過,顧燕影心裡的危機警報狂響。
他有種掉進包圍圈,處處紅燈亮起的焦灼感。
但他依舊冇輕舉妄動,而是忍著暴起的衝動,猶如一隻伺機而動的惡獸,冷冰冰等著床邊的不速之客露出真實的目的。
然而,床邊的人似乎也冇什麼目的。
就鬆了一口氣。
“還好,體征正常,冇出什麼事,不然隻能叫護士了。”
蘇靈雨又在心裡問:【小統子,顧燕影身體是不是不太好?我發現他身體底子還不錯,但氣血兩虛,虧損有點厲害。】
係統道:【是的哦。他小時候冇過幾天好日子,吃飯都吃得有一頓冇一頓的,哪裡來的好身體嘛。】
【要是我不救他,他被親生父親的二婚老婆賣去蛇國挖礦,會在那邊吃更多的苦頭吧?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逃回來,也算是他厲害了。】
【可不是麼,他就是典型的美強慘。】
【咦?美嗎?】
也是。
一般小說裡的超級大反派,無一不是俊美邪肆的大佬,不說彆的,至少長相身高絕對是無可挑剔的,能跟男主媲美的存在。
蘇靈雨忽然來了興趣。
在好奇心驅使下,她忍著腳踝的疼痛站起身,踮起腳尖朝病床上看去。
蒼白俊美的青年像是一隻剛從黑夜逃離的吸血鬼。
他安靜睡著,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讓他五官看上去非常立體。
然而,蒼白到透明的肌膚,手臂上和腿部包紮的白色繃帶,又給他增加了一絲易碎的脆弱感。
日光從窗外照進病房,打在他筆直濃長的睫毛上,留下一片淺淡的陰影,像是荷葉在水麵留下的影子,晃晃悠悠又好看雋永。
他的手隨意放在床上,因為住院後整天掛吊瓶,手背上留下不少針孔和烏青色的淤痕。暗青色的血管盤在白皙手背上,手指骨節分明,有種屬於男性的力量感。
蘇靈雨:“……”
【哇哦,的確是很帥。】
【我是顏狗,我隻想說……】
係統好奇:【想說什麼呀,宿主?】
【這麼絕絕子的帥哥,他那二媽是怎麼捨得送他去蛇國挖礦的?他這雙手是挖礦的手嗎?他明明是要挖我的心啊!】
床上的顧燕影:“……”
【你又看上他?】
【什麼叫“又”?什麼叫“看上”?我隻是比彆人多了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平等地愛每一個男菩薩,偶爾犯一點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你彆亂說。】
係統:【……】
【我突然就釋懷了,我報警是對的……雖然以後我會死在他手裡,但我不後悔把他從地窖裡救出來了。】
係統:【宿主你清醒一點,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想什麼呢,你一個係統怎麼還這麼戀愛腦?】
【那你準備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當然是走呀。】
蘇靈雨毫不猶豫,控製著輪椅一個轉身。
【走?】
【對呀】
【你居然捨得走?】
【……我喜歡看男菩薩,但我不傻,你看過哪個榜一富婆打賞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的?死亡那麼痛苦,我不想那麼早麵對。】
【……】
嘰嘰喳喳的聲音遠去,躺在床上的蒼白青年忽而睜開眼睛。
他的瞳孔是如墨一般的黑色,在日光照耀下猶如最漂亮的黑曜石,璀璨,又有種和黑洞同源的致命吸引力。
他在腦海中整理著收集的資訊:
(第一,他能聽到對方的心聲,但她不知道。)
(第二,對方知道他的過往,似乎還知道他的未來。未來……她會死在他的手裡?是現實意義上的死嗎?他真的……會殺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