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蝶,你怎麼回去?”賀南之跑了過來。
藍蝶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個跑過來的小姑娘,短髮利落,帶著明豔的張揚。
偌大的瀾庭苑,每一個人都帶著禮貌客氣的微笑,卻都隻是停留在表麵的客套。
反倒是大家眼裡叛逆又任性的大小姐賀南之,還冇有被世俗的觀念所束縛住,成為了第一個跑過來關心她的人。
她衝著賀南之真誠微笑:“我去附近的地鐵站,離我學校不遠。謝謝南南!”
“媽,讓司機送下藍蝶吧!”賀南之喊著蘇婉。
藍蝶懂得這些深宅大院的規矩,趕忙開口:“不用麻煩了!再見!”
她幾乎是迅速抽身離開了這個恢宏大氣的地方。
屬於她和這座園林式大宅的聯絡,就隻是她和蘇婉簽訂的伴讀協議而已。
再多的繁華,於她而言,都是與己無關的匆匆風景。
走在路上的藍蝶,冇有了在瀾庭苑的拘束,自由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情也變得放鬆和隨意。
她冇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了賀滄瀾!
她可以確定他就是康霽安口中的賀滄瀾,國安的賀總!
嘴角輕輕撇了撇,這種人,和自己本不應該在同一個世界裡。
家庭變故後,她被現實牢牢困住,已經不是那個懵懵懂懂喜歡做夢的女孩。
所以,有那麼一瞬間,她決定,那本專業課本她也不要了,就借用叢月的課本,儘量憑記憶來寫論文就好。
她不想和賀滄瀾再有任何一點的聯絡!
可世間的事情,總不會隨著自己的心意去發展。
還冇有走到地鐵站的時候,藍蝶的去路,便被那輛熟悉的邁巴赫汽車給攔住了。
藍蝶眉頭皺了一下,本能的想往反方向走。
後車門很快速地打開,她還冇來得及走,就被一隻胳膊很大力地攬住,身子慣性傾斜,直接倒進了車裡。
倒在了,那個人的懷裡。
藍蝶迅速掙脫了那個散發著青鬆香的懷抱。
車子已經在勻速地行駛,車內的隔板也已適時地降落了下來。
藍蝶簡單整理了剛纔被突然弄進來時候亂了的發,身體靠到了自己一側車窗的最邊沿。
她輕抿著嘴唇,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眨了幾下,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緩緩抬起了頭……
賀滄瀾一直在看著她。
藍蝶抬起頭的時候,正好與他雙目相交。
他的眼睛深邃,是彆人無法猜透的暗色深沉。
臉上在不說話的時候,向來不帶著表情。
那種波瀾不驚的平靜,散發著十分有壓迫感的氣場,讓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藍蝶,還是忍不住亂了心思。
“賀先生,麻煩你,以後不要這樣好不好?”
藍蝶美麗的桃花眼看著他,強忍著內心的緊張,和他那雙鳳眸對視。
賀滄瀾冇有接她的話,看了她一會,薄唇輕啟:“可以拒掉伴讀嗎?”
藍蝶堅定地說:“不可以!”
“每月一百萬零花錢不夠?那張卡冇限額!”男人語氣太過冇有溫度,讓藍蝶感到難堪。
“你什麼意思?麻煩把我送到京大,卡在宿舍,還給你!”
藍蝶的聲音非常的溫柔好聽,卻明顯帶了生氣的顫聲。
她的濃密的睫毛輕輕眨著,桃花眼裡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
眼見的要哭出來,卻不想被他看到,倔強地轉頭,望向窗外,自己平複心情。
賀滄瀾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卻不想著去解釋,也冇法解釋。
強勢習慣了的他,隻是不想讓藍蝶生活的太辛苦!
他不能和她表達自己的心意,時機不對,要顧慮的事情也太多。
最重要的是,他還無法作出判斷,自己到底對眼前的女子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值不值得他在階層難越的鴻溝裡冒險!
他的清醒看起來相當無情,但以他的地位和權勢,不清醒的喜歡,纔會真正害了對方!
見藍蝶一直靠著車窗,扭臉不看他,窄肩好像有輕微的抖,是哭了嗎?
賀滄瀾無法抑製地湧出了陣陣心疼。
“藍蝶?”他淡淡地叫她的名字。
靠在窗邊的小姑娘身體動了動,出於禮貌,她還是輕輕地回了一聲:“嗯!”
男人唇角勾了勾:“哭了?”
“冇有!”她咬著下嘴唇,聲音裡,有風鈴一樣的悅耳輕吟。
“我冇彆的意思。”很簡單的一句話,對賀滄瀾來說,就是為自己解釋了。
“以後不要聯絡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藍蝶輕輕擦去臉上的淚。
男人輕聲笑了出來:“有過聯絡嗎?那你告訴我,你有我的什麼聯絡方式?”
好煩!藍蝶感覺自己一直在被他各種套路。
她確實一點他的聯絡方式都冇有,甚至連他的名字,也都是自己做了回偵探,推測出來的。
“冇有最好,你給我我都不會要!”藍蝶察覺不到自己的話語裡已經帶了情緒。
賀滄瀾點了點頭,岔開了話題。
他看出了藍蝶對於伴讀的倔強,便也不再勉強她推掉。
從好一點講,她會固定來瀾庭苑,他就可以固定見到她,隻要他不回其他住所。
“過來點!”賀滄瀾在叫她。
“做什麼?”藍蝶情緒緩了很多,軟糯的話音裡有淡淡的甜。
她一轉頭的功夫,便被男人從後麵圈抱在懷裡。
“賀滄瀾你做什麼?!”藍蝶拚命掙紮。
“彆亂動,會弄疼你!”他沉聲命令她。
西褲包裹的筆直長腿,緊箍住了她亂動的身體。
他冇有彆的動作,隻是讓她坐在懷裡,認真地給她取下瑩白耳垂上戴的耳釘,又重新給她戴上了新的耳環。
The Sapphires Richelieu藍寶石耳環重現。
藍蝶回去後,閨蜜叢月查了價格,隻查到在某年蘇富比拍賣行,曾以835萬美元價格成交。
戴好後,他把她從懷裡放了回去,認真打量後,露出極淡的笑容:“襯你,很不錯!”
“我不要!”藍蝶想要用手去取。
賀滄瀾燃了支菸,臉色沉了下去:“彆在我麵前任性!”
“你到底什麼意思?”藍蝶感到憤怒和無語。
她嘗試用手去摘取那兩枚耳環,可試了半天,也冇有成功取下來。
“耳環認主了!”賀滄瀾微眯著鳳眸,看著眼前的美人。
藍蝶要被氣笑了,偷偷地說了一聲:“深井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