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生明顯有些尷尬，看了眼老虎！
老虎也鬱悶，之前在車上都說好了，誰知道到了這裡薑豹就變卦了，但是他也不敢問啊。隻能低頭不語。
“日息五分。三十二萬，這是幾天了。青青，算賬能算明白嗎？寶貝兒？”
薑豹看向青青的這一刻，青青渾身一顫，點了點頭：“三萬兩千八。”
“聽見了吧？”
薑豹看向老李：“李哥，麻煩您十二點前，讓人給我送過去。不然明天就得五萬了。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不能亂！希望理解，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
薑豹起身就走，老虎和青青緊隨其後。
牛生臉色極其難看：“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信譽都不講！什麼狗屁玩意！還有臉出來跑江湖！真是氣死我了！”
“李哥，這事兒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早知道一分都不給他，看看他薑豹到底能有多大本事！我草他祖宗的！誰怕誰啊！”
“行了，冇事兒。”
老李也生氣，但事已至此，也冇辦法：“老牛，我去想辦法籌錢，天黑之前一定給你拿過去，到時候麻煩你幫忙給送一趟就好！”
牛生眼神閃爍：“李哥，說實話，真他媽憋屈啊。”
“行了，就當是為我們年輕時候的所作所為，還債吧！我去找錢。”
“問題是你還能去哪兒找錢啊？”
老李為了湊這些錢，已然付出所有，這又要三萬兩千八，也是真把他給難住了。稍加思索，老李心一狠：“道上現在有冇有什麼黑活？”
牛生愣了片刻，眯著眼：“李哥，您都這個歲數了。”
“怎麼？資曆不夠嗎？”
“那不至於，你要是肯出山的話，肯定有人能出價，這樣，我去幫你問問！…”
老李回到汽修廠的時候，王焱和鐵逵正在工作。
看著兩個孩子認真的模樣，老李心情好轉了不少。
看見老李回來了，哥倆趕忙跑了過來。
“李叔！怎麼樣了？”
老李自然不會把全部實情告訴王焱：“放心吧，搞定了！你們兩個以後給我好好乾，不許再惹禍了，聽見了嗎？”
“謝謝李叔！”
王焱和鐵逵非常開心：“我們會儘快把錢還給你的！”
老李雖然告訴了王焱和鐵逵退錢的事情，但並未告訴他們真正的金額以及利息。
“想不還也不行啊，我每個月會從你們工資扣的！”
“哈哈哈！”
爺仨笑了起來。
“李叔，馬上下班了，請你去喝頓酒吧，略表謝意！”
“那你母親那邊？”
“安馨現在陪著呢！喝完我就去替她！真的太感謝你了！”
老李眼神閃爍：“那就走吧，門口有家燒烤攤！”
三人買了兩瓶白牛，說說笑笑，喝酒聊天，一身輕鬆。
看著兩個孩子開心的笑容，老李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酒過中旬，手機突然響起，是牛生打來的。
老李眼神閃爍：“行了，今天就到這吧，你趕緊去醫院陪你母親吧，她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我也有事兒要做！”
王焱和鐵逵未想其他，告彆老李，直接去了醫院。
哥倆到達病房的時候，安馨和母親正聊的熱火朝天，兩人說說笑笑，情緒高漲！
看見王焱和鐵逵，母親更加開心，控製不住的稱讚安馨！
鐵逵跟著一起誇，好像安馨是他女朋友一般，壓根也冇有聽出來王焱母親話裡話外的意思。
看著母親這個狀態，王焱心裡麵的大石頭也算是終於落地了，趁著鐵逵和母親聊天的功夫，跑到醫院外，點了一支菸。
吞雲吐霧之中，又想到了橙子，氣也消了，內心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喃喃自語：“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吧。”
“焱哥。”
安馨走了過來，毫不避諱的抱住了王焱的胳膊，還正好夾在自己胸口。
王焱當即有些尷尬，幸虧鐵逵冇來，趕忙抽出胳膊：“怎麼了，安馨？是不是要回去上班了？真不好意思啊，又耽誤了你一天時間！”
安馨明顯有些失落，低下了頭，輕咬嘴唇，這給王焱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抓住了安馨的手腕：“安馨，實在抱歉，我是真的喝多了。”
“可是我冇喝多啊。”安馨笑了笑：“我真的願意！”
王焱極其糾結，正不知道該怎麼說呢，安馨繼續道：“我想和鐵逵坦白，告訴他，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之所以接受他的一部分好，完全是想通過他接近你，瞭解你！”
“千萬不要！”
王焱太瞭解鐵逵這一根筋的性格了，趕忙開口：“安馨，我真的有女朋友，就是冇有告訴過任何人！”
“你彆騙我了。你敢發誓嗎？”
王焱頓時就語噎了。
安馨“嘿嘿”的笑了起來，再次抱住王焱胳膊：“放心吧，我不會逼你什麼的！我安馨雖然樣貌不夠出眾，但綜合條件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你會回頭看我的！”
“我的天啊，安馨。”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總不能拒絕我喜歡你吧？”
王焱又不知道說什麼了，稍加思索，趕忙開口：“無論如何，你可千萬不要和鐵逵說啊。”
“行了，行了，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但是你要清楚，我真的不喜歡他，一點點感覺都冇有！”
“你給我點時間吧。”王焱歎了口氣：“讓我想想該怎麼處理。”
“好的，好的。”
安馨輕輕點腳，親了王焱一口：“對了焱哥，我聽說張宗赫父母把家裡的房子賣了。”
“那不挺正常嗎，他們家那麼多房子。”
“據說是賣的差不多了。”
“乾嘛，要搬家啊？”
安馨瞅了眼王焱，並未吭聲。
王焱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問題，他抓住安馨雙肩，死死的盯著安馨：“你還聽說什麼了，趕緊告訴我。”
“我聽說他們家最近一直在被高利貸追債，公司都被迫關門了！”
“他母親被氣的腦溢血住院了，父親也出了車禍。”
王焱眉毛一立：“你聽誰說的啊？”
“我昨天回家的時候，我爸媽聊天說的。”
安馨平時不和父母住，所以很少回家。
“真的假的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咱們不是剛見了麵嗎？冇聽他說什麼，也冇看出來什麼異常啊！”
“是啊，我當時也和我爸媽說了，我還以為他們搞錯了，但是我爸說肯定冇錯。而且據說大概半個多月前，高利貸的就已經開始追債了！”
王焱有些詫異：“我早晨還從醫院看到他了，似乎昨天晚上冇少喝，還從那調戲小女孩呢，不應該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把我聽到的告訴你！”
“馬上給他打電話。”
“冇用的，打不通的。一天兩天了啊。”
“安馨，你著急回家嗎？”
安馨非常善解人意，對於王焱，也是越來越瞭解。
“我一點都不著急，阿姨這裡交給我就行了，我去給你叫鐵逵出來！”
不會兒的功夫，鐵逵就跑出來，大眼珠子瞪得溜圓：“閻王，赫子怎麼了？”
“不知道，先去他家看看再說！”
兩人直接來到張宗赫家彆墅！
彆墅外院大門敞開，院內種植的所有花花草草都被踩得稀碎。
屋內燈火通明，聲音嘈雜，非常混亂！
王焱和鐵逵對視了一眼，輕輕敲門。
開門的是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穿著迷彩服，破布鞋，鬍子拉碴，頭髮打柳兒，身上散發著一股子怪味兒，極其邋遢。
王焱和鐵逵來過張宗赫家不知道多少次，從未見過這種穿著打扮的人，但出於禮貌，王焱還是微微欠身：“您好，叔叔，張宗赫在嗎？”
男子並未理會王焱，轉身回到房間。
王焱和鐵逵緊隨其後。
屋內至少還有十餘個與他們穿著打扮相同的男子。
有人隻穿了一條內褲，有人穿著漏洞的破秋褲。
三個一群，五個一組，吃飯的，喝酒的，打牌的，乾嘛的都有！屋子裡麵的味道非常怪！
其中一名男子也是冇少喝，身旁就是衛生間他不去，解開褲子衝著地上就尿！
角落處還扔著幾個紙殼子，紙殼子上還有各種排泄物，嘔吐物，窗簾子上都是擦過排泄物的痕跡，滿地的垃圾廢物，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王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但他並未吭聲，與鐵逵徑直上了二樓，二樓是一個小廳，周邊是臥室，這裡也被翻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有人正在呼呼大睡。
有人“咳咳~”的兩聲“啐~”到地上。
主臥大門敞開，一個調侃聲音非常刺耳：“老傢夥，你就聽句勸，把這最後一套房子也賣了吧，把剩下的錢還給我們，我就讓那些人走了。你也能好好生活，對不對？”
“你躲不過去的！也彆想著拖，拖不掉的知道嗎？你現在賣了這最後一套房，還能平賬，再磨嘰幾天，或許就不夠了呢！”
“到了那會兒，搞不好就得賣器官了，心裡話，都不容易，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你們這群挨千刀的畜生，言而無信，欺人太甚！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我死都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的，也冇有錢給你們了！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
後麵這句話是張宗赫父親說的，王焱和鐵逵都聽出來了。
“哎呦呦，你這個老不死的，怎麼說話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不知道嗎？”
“你給我滾！滾！”
“CNM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子薅住張宗赫的父親就要往床下拖！
王焱兩個大跨步衝入房間，抓住男子手腕，用力一拽，直接把男子推到牆邊。
“哎呦！”
一聲慘叫。
“尼瑪的！”
男子滿身殺氣，牛逼轟轟，但當他看見王焱的時候，瞬間就傻眼了。
他所有的氣場煙消雲散！明顯有些恐懼：“怎麼，怎麼是你？我警告你啊，你彆亂來，我可是跟著豹哥的！”
說著，他就摸向自己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