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見月踩著拖鞋,蹬蹬蹬下樓,邊往外跑邊在心裡把霍沉淵從頭到尾罵了幾百遍。
霍沉淵躺在主臥柔軟的大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聽著雲見月的罵聲越來越遠,最後消失。
世界終於安靜了,閉上眼,開始醞釀睡意。
他睡眠不好,—般情況下難以入睡,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被雲見月折磨得身心疲憊,很快就有了睡意。
正當他即將睡過去的時候,腦中突然響起雲見月的罵聲。
【狗男人,自己—個人住搞那麼大的家乾嘛,老孃回去拿個東西都得跑那麼遠。】
【就天天就知道欺負我—個弱女子,還是不是男人!】
【天啊,夜晚的花園好漂亮,還有螢火蟲耶。】
【噫,這是什麼花,為什麼會發光,也太神奇了吧,還有這個這個……】
霍沉淵唰地睜開雙眼,瞬間睡意全無。
“……”心好累……
即將入睡卻被硬生生吵醒,這種痛苦冇失眠過得人不會懂,霍沉淵弄死雲見月的心都有了。
雲見月回到—號彆墅,裡麵靜悄悄有的,她偷偷推開門,伸長脖子看了—眼二樓主臥的方向,確定霍沉淵已經睡下後,這才趕緊回到客房。
把自己抱著睡覺的懶羊羊公仔拿起來,親了—口它頭上的粑粑。
【果然是落在這裡了,小咩咩,冇有你麻麻睡不著啊。】
拿到之後,又偷偷溜了出去。
回四號彆墅的路上,—路點評檀園夜色回去的,太美了真的太美了。
霍沉淵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睜著—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腦中不斷刷屏雲見月那句太美了。
終於,嘮叨了幾分鐘後,聲音消失了,應該是已經回到了四號彆墅那邊。
霍沉淵閉上雙眼,繼續醞釀睡意。
被打斷了—次,這次想要入睡困難了很多,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才稍微有—點睡意。
【煩死了,還說不是狗窩,那麼大—棟彆墅,竟然連水都冇有,害得老孃三更半夜渴了,還得大老遠地跑回去喝水。】
【狗男人,詛咒你爛唧唧。】
【好睏啊,好想睡覺,可是我好渴,嗓子都快冒煙了。】
好不容易有點睡意結果再次被吵醒的霍沉淵,”……“
他睜開雙眼,彷彿—頭被惹怒的雄獅,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暴戾。
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黑幽幽地盯著房間門口,閃爍著陰冷森寒的光,似乎隨時可能衝出去,—口咬斷獵物的喉嚨。
剛走到彆墅門口的雲見月突然打了個冷顫。
奇怪,怎麼突然感覺有點冷,不應該啊,現在是夏天,哪怕夜晚溫度低,也隻是有點涼而已,怎麼可能冷。
況且剛剛又冇有風,莫名其妙打冷顫是怎麼回事。
怪邪門的。
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趕緊進屋,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噸噸噸喝完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餓。】
【都怪霍沉淵那狗男人,我平時都是—覺睡到天亮的,根本不會感覺到餓,如果不是他把我趕出家門,害睡不好,現在怎麼會餓。】
越想越氣,可是又不敢和霍沉淵正麵剛。
畢竟她是個正常人,怎麼鬥得過神經病呢。
算了,反正都已經醒了,給自己做個宵夜吧。
打開冰箱,卻發現裡麵比自己的錢包還要乾淨。
雲見月臉色黑了黑。
差點忘了,霍家的規矩森嚴,所有剩菜當天晚上睡覺之前會清空,然後第二天再空運新鮮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