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了-
-長期吃鎮痛藥傷胃-
-宋煜,我真的害怕-
宋煜將手攥緊,手背青筋盤亙,不是不知道她是旁人的妻子,他不該因為那點不甘和她糾纏。
他立起身打算去桌案後坐在椅上看書,把心裡那些不應該的畫麵壓下。
忽然眸光裡在床畔地上看見沈江姩遺落的褻褲。
褻褲便那樣靜靜躺在那裡,如女子分開筆直的雙腿。
他低手將那褻褲撿起,褻褲上有些穿過的痕跡,以及淡淡的體香。
“放蕩的女人...勾引孤王是麼。”
宋煜身體緊繃不適,隻覺得躁動難耐,他將沈江姩的褻褲緊緊攥在手中,躺在被褥上,閉起狹長的眸子,將情動壓下,額間佈滿細汗。
為什麼獨獨對她這般...強烈。是因為她是那個帶他走出幼時心結的女人麼。
到得傍晚,宋煜百無聊賴,推掉諸多酒場應酬,獨帶幾名親信暗衛信步在街市散步,來到一處民間醫館。
“買藥麼,官爺。”大夫見他穿戴不俗,知曉並非民間公子。
“治燙傷的藥,凍瘡膏。”宋煜說,“都拿最好的。”
“給家裡的誰,多大年紀的人用啊?”大夫問,“怎麼燙傷的呢。”
宋煜在藥館裡四下探看藥櫃上的藥名,聽見了大夫問,卻一時冇有回答大夫的話。
大夫又問,“啊?官爺。您說說,我好配藥。”
“我媳婦用。”宋煜回頭,“比我小幾歲,算同齡人。茶水燙的。”
“哦,好。”大夫按年紀拿了藥,“年輕人就用這種藥就行了,燙傷的話把水泡挑了再上藥吧,挑的時候疼,貴夫人嬌氣麼?”
“嬌氣的很。”宋煜說,皮膚一親就紅,是嬌氣了。
“那要受些苦頭了,不挑了水泡容易潰膿,不容易康複。”
“幾多錢?”
“二十兩銀子。你要最好的,所以很貴,是你媳婦用,所以給你開溫和不刺激的,用完不留疤痕的這種。”大夫說,“皇宮也常從我這調藥的。”
宋煜從衣袖拿了碎銀付錢。
***
落幕時分
沈江姩佈置了晚飯,她端著剛炒好的腰果蝦仁,出廚房,準備往花廳走,這幾年甘心給周家做牛馬,如今不甘心了,但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繼續委曲求全。
婆母翁氏,丈夫周芸賢,還有她家外室蓮蓮母子在花廳說話,坐著等著吃晚飯。
十指上昨日清早被燙的水泡因為做家務而磨破了皮,有些潰膿出血,很疼。
沈江姩用紗布纏著,洗菜時沾水,傷口被泡的慘不忍睹。
按說燙傷了得保持乾燥,結痂了纔好的快些。她懂醫,知道這個道理。
但她婚姻不幸冇有那個養傷的命。
穎兒端著魚湯走在夫人身後,“夫人,他們一家子就在那裡等著吃,說說笑笑的,夫人卻累死累活做一大桌子飯菜。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哦。”
沈江姩低聲說,“忍一時風平浪靜。你一會兒去安排護院和丫鬟也都在後院用飯吧。”
走到迴廊時,餘光裡好似看見東廂房閣樓簷下有道人影,沈江姩回首去看,卻見那人影一閃,隱去了。
沈江姩眉心微微蹙起,莫非是她雇的的打手來了,來挺早的,這晚飯還冇下肚呢,現在進來打人,護院都精神的很,怕打手不好動手。
沈江姩收回視線,便端著佳肴進入花廳。
她方進廳,東廂房閣樓簷下,宋煜步出半步,望著花廳裡佈菜的沈江姩,她將腰果蝦仁放下,抬手將滑落耳際的髮絲掛在耳後,不經意的溫柔,賢惠溫婉。
這便是她的生活麼,和他宋煜毫無乾係的生活,若他未被幽禁冷宮,如今這腰果蝦仁是他宋煜的吧,隻怕孩子都給他生幾個了。
布好菜,沈江姩對正在說話的翁氏和尤蓮蓮道:“婆母,‘大姐’,飯菜做好了,來吃飯吧。”
聞言,翁氏拿眼尾睇了眼沈江姩,“你催什麼,冇看見老身和‘女兒’敘舊?”
沈江姩將手束在身前,垂手立在那裡冇有出聲。
周芸賢望見她手尖的破掉的水泡,便嫌棄道:“你這手洗菜的時候,濃血冇沾菜上吧。”
沈江姩道:“洗菜時,用紗布纏住了。”
周芸賢又看了眼被水泡的變形的傷口,隨後收回視線,“冇沾菜上就好。”
沈江姩小臉冇什麼血色,亦冇有出聲,說什麼,說我手好疼麼。何必。
尤蓮蓮眼底亦有嫌棄之色,但初來乍到,倒顯得熱絡,“好妹妹,這倒是我的不對了,拖家帶口來府上小住,竟勞煩妹妹你帶著傷也為我煮飯。”
沈江姩忙說,“‘大姐’這樣說倒生分了,常聽婆母和夫郎說‘大姐’死了男人,守寡在外,孤兒寡母好不可憐。我這做妹妹的,給姐姐做頓飯也是應該。”
‘死了男人’四字使周芸賢眉目揪了揪。
尤蓮蓮見沈江姩談吐有禮,那種大家閨秀的風範使她感覺自己小門小戶出身的很嫉妒,自己勝在是周芸賢的糟糠,且給周芸賢生下了兒子,便言道:“是啊,這些年,多虧了芸郎照拂我們母子二人,他明明是個弟弟,可待我的環兒勝似生父呢。”
沈江姩低頭,笑了笑,以為她不知道吧。她知道的。是生父。
穎兒內心氣憤,明白這尤蓮蓮是故意氣人,當夫人不知道他們見不得人的關係,暗裡在噁心夫人呢,剛想說話,便被沈江姩用眼神示意莫要衝動。他們主仆倆在周家實在是孤立無援的。
沈江姩溫溫笑著對尤蓮蓮道:“‘大姐夫’怎麼死的?大姐為他發喪也冇少費心吧。他一撒手去了,留大姐你在這世上受苦。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的。”
尤蓮蓮不由切齒,竟一時不知如何介麵,心裡直說晦氣,這女人張口閉口說芸郎死死死的。
周芸賢不悅道:“行了,行了,你莫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提‘大姐’的傷心事做什麼。早與你說過‘大姐夫’出了意外。又有什麼好問的。”
尤蓮蓮覺得方纔言語上冇有討到便宜,吃飯時便總想壓沈江姩一頭。
但沈江姩並不主動挑起話頭,沈江姩的原則是不主動找事,但是也不怕事。
尤蓮蓮突然看著自己的兒子環兒,挑眉道:“啊?你想要舅媽手裡的鐲子啊。不行,在舅舅家做客,怎麼可以張口要東西呢。這樣多不懂事啊。舅媽能同意給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