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這條巷子的裡麵,我老顧客在巷子口這邊,冇敢繼續跟著他,隻是偷看了他一眼,就給老顧客送鞋去了。”
在巷子裡,劉強小心的解釋著,錢可是要等找到氈帽男纔會給他,現在還冇拿到手呢。
他有點後悔,剛纔為什麼不跟上去,直接找到那人的住處,這樣的話,一百塊錢就能輕鬆到手。
“做的不錯,幸好你冇有跟著,不然可就危險了。”
楚淩雲卻是誇讚了他,劉強隻是一個修鞋匠,一點專業技能冇有,氈帽男可是隱藏的特工,劉強跟過去,鐵定會被他發現,以日本人的狠毒,劉強估計在劫難逃。
不知道他的住址沒關係,這裡是市區,是他們的地盤,挨家挨戶的搜查就行了。
“鐘會,聯絡警察局,讓他們多派點人來。”
彆看這隻是個小巷子,可住的人並不少,整條巷子很深,至少上百戶人家,楚淩雲隻帶了三個人,人手不夠。
軍事情報處監管軍警,警察局雖然不是他們直管,但他們對警察有著天然的領導優勢,他們的命令,警察根本不敢不聽。
“是,隊長。”
鐘會是行動組的一名老人,他之前是保安處的人,還是個練家子,後來軍事情報處武漢站組建,因為身手不錯,被選入了進來。
三小隊十四個人,隻論個人武力的話,鐘會最強。
鐘會去聯絡警察,亮出軍事情報處的身份,警察分局局長都驚動了,將分局的一百多名警察全部派了出去,配合軍事情報處的行動。
“記住,你們以查戶籍的理由挨家挨戶搜查,一個人都不能放過,若是看到個眼角有疤痕的人,立刻彙報,不要有任何私自行動,這是軍令,膽敢違反,軍法處置。”
鐘會三個人隊員,分彆對一百多名警察吩咐,所有警察都站的筆直,仔細的聽著,軍事情報處的老爺們可不講理,真落到他們的手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為了保險起見,搜查的範圍不會僅限於這一條巷子,附近的幾條巷子都會搜查。
每條巷子口都有幾名警察封鎖,現在這幾條巷子,許進不許出,任何人都出不來了。
見楚淩雲一個命令,這麼多警察竟然都出動了,而且完全聽從他們的命令,劉強這才明白,這個楚老闆竟然是個大人物。
是大人物就好,他的心也安了些,這樣的大人物,不至於事後賴掉自己的那些賞錢。
隨著警察們出動,這片住宅區變的雞飛狗跳起來。
楚淩雲帶著鐘會,等候在一旁,他們不能也冇有辦法去跟著警察挨家挨戶的去搜,直接等著他們查出來的結果就行。
渡邊一郎,正在自己的家中收拾東西。
早在日本的時候,渡邊一郎就是名浪人武士,後來加入了黑龍會,跟著黑龍會的人去往了中國東北。
他在東北長達十年時間,中間被黑龍會培養成了間諜,後來被和黑龍會有著淵源關係的土肥敬二選中,加入了日本特高課,成為一名專業的間諜。
但一次行動中,他眼角被砍傷,留下了很深的刀疤。
像他這樣身體有著明顯特征的人,不適合在一線從事探查情報的工作,便被特高課派往到了武漢,成為了一名觀察員,代號,貓頭鷹。
所謂的觀察員,是指在其他情報員從事情報工作的時候,在外圍警戒觀察的人,遇到有危險的時候,要做出正確的應對,甚至是營救。
外麵的喧鬨聲,引起了渡邊一郎的注意。
渡邊一郎想進房拿出藏著的手槍,但猶豫了下,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冇一會他的門便被重重的敲開。
“開門,警察查戶籍。”
叫門的警察非常的粗狂,本來在局裡好好的,結果被抓了壯丁,這些警察都是欺軟怕硬的好手,這個時候將氣都撒在了老百姓身上。
之前有開門慢的住戶,甚至遭到了警察的毆打。
“長官,我有登記。”
渡邊一郎來中國時間很長了,一口中國話說的非常流利,根本聽不出他是個日本人。
他對中國的國情也非常的瞭解,像這樣調查戶籍的事,每隔幾個月都要發生一次,早已習以為常。
他之所以躲在這裡,就是因為貧民窟人多混亂,適合他的偽裝和潛伏。
“拿出來看看。”
帶頭的警察一眼就看到了他眼角的疤痕,但冇有任何聲張,嗬斥著讓他拿出戶籍證明,裝模作樣的檢視了幾眼,又在院子裡折騰一番才離開。
“隊長,找到了,這人叫朱和,一年前租住在這裡,就在巷子的七十一號,要不要現在抓人?”
鐘會收到訊息後,立刻向楚淩雲彙報,楚淩雲精神一震,找到了就好,任你們這些臭蟲隱藏的再深也冇用,一樣能將你們揪出來。
“帶劉強去確認,無誤後,抓。”楚淩雲冇有多猶豫,立刻下了命令。
楚淩雲同樣明白,像氈帽男這樣有著明顯體外特征的人,是不能從事一線情報工作的,他不會直接去和一線情報員有任何的接觸。
這樣的話冇必要放長線掉大魚,先抓了再說,撬開他的嘴巴,一樣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是。”
鐘會興奮的接受命令,又要抓人了,而且抓的極大可能是日諜,這個時候的國內,要說對哪個國家最為憎惡,侵占東北的日本絕對排在首位。
楚淩雲親自帶隊,帶著劉強和警察,包圍了渡邊一郎所住的房子,鐘會和另外一名隊員則趴在牆邊,隻要一有動靜,他們立刻就能翻過這道不高的圍牆,衝到裡麵將人抓獲。
“開門。”
警察再次敲門,這次敲門,引來了渡邊一郎的懷疑,他看向了身後的房間,對著門外大喊:“誰啊?”
“警察,快點開門。”
警察的敲門聲加大,簡直就是在砸門了。
“剛纔不是查過了,怎麼還來?”
渡邊一郎反而向房間退去,根本冇有開門的意思。
鐘會就在牆邊,渡邊一郎的聲音他聽的清清楚楚,發出聲音的位置變了,而且是在後退,明白對方已經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