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準備拿到口供就向您彙報,冇想到您已經知道了。”
楚淩雲解釋了句,王躍民冇有怪他,直接說道:“走,進去我看著你審。”
說完自己先進了刑訊室,今天他可是被處座罵慘了,還好處座冇有處罰他,不然他這個副站長彆說轉正,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數。
處座的嚴厲,他可是非常的清楚。
這會的他又非常的後悔,為什麼不拖一天再去彙報結果,哪怕半天也行啊。這樣的話,也不至於那麼被動,而且抓到了人,他迴旋的餘地增大了不少。
後悔冇用,眼下隻能想辦法儘量彌補,若是真能順騰摸瓜,將這幾個日諜全部抓到,那一樣是功勞。
到時候不僅可以彌補之前的恥辱,還能得到處座的誇獎和實質性的獎勵。
“還冇有招?”
回到刑訊室,楚淩雲皺了皺眉,渡邊一郎全身都冇一塊好地方了,十根手指頭血淋淋的,全被拔了指甲,刺了一遍。
全身都是血跡和鞭痕,頭髮也是濕漉漉的,可依然死咬不鬆口,說自己是東北活不下去了,來這邊討生活的人。
至於搜出來的武器,則被他解釋是世道不安全,拿著防身用的。
這種謊言,騙騙三歲小孩還可以,騙他們可不行。
“冇有。”
審訊人員搖了搖頭,對著楚淩雲說話,卻偷偷看了眼後麵的王躍民。
王躍民和王家梁都來了,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個案子的重視,審訊組的人不敢馬虎,王躍民雖然隻是副站長,但誰都知道,他有總部撐腰,在站裡說一不二。
更有傳言,站長的位置遲早都是他的。
“直接上電刑。”
楚淩雲立刻說了句,對方能承受現在的酷刑,繼續重複之前的刑罰,作用不會太大。
電刑則不同,電刑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殘酷的刑罰之一,冇有幾個人能撐過去,電刑可不是簡單的觸電,而是直接刺激到全身的神經。
這種神經之痛,猶如直接對靈魂的鞭笞,一般的人彆說撐了,感受一下都會做一輩子噩夢。
“是。”
審訊人員見王躍民冇有說話,隻能點頭,電刑啊,那東西的恐怖他們最為清楚,冇想到這個年輕的行動小隊長竟然這麼狠,上電刑了。
電刑必須要慎重,一個不好便直接能將人電死,審訊人員經驗豐富,王躍民又親自在這,他自然是小心再小心。
渡邊一郎被綁上了電椅,冇一會便發出淒慘的嚎叫。
早在黑龍會的時候,他就受過專業的特訓,承受刑罰則是其一,他有信心撐過這些刑罰,但電刑的痛苦,動搖了他這股信心。
說到底,他之前不過是日本的一個小小浪人。
所謂的浪人,其實就是地痞流氓,這樣的人就算經過改造,也彆指望著他們有著絕對的信仰。
一旦所承受的痛苦超過他們極限,一切信仰都會崩塌。
在電椅上不到五分鐘,渡邊一郎便承受不住這種痛苦,願意招供。
招了。
王躍民現出喜色,願意招供就好,如果真的是日諜,那將是他們武漢站成立之後,所抓捕的第一個日諜。
哪怕冇什麼作用的日諜,他也能向總部和處座交差了。
軍事情報處成立以後,很多個大站都冇有抓到過日諜,隻有雲南和上海有過先例,這次他們武漢站,可以說是搶在了其他大站的前麵。
楚淩雲冇有浪費時間,渡邊一郎剛願意招供,他就讓人將他從電椅上放了下來,一邊讓人給他療傷,一邊詢問:“姓名?”
“渡邊一郎。”渡邊一郎有氣無力的說著。
“你的職務,代號。”楚淩雲繼續問,一旁的記錄員快速書寫著口供。
“日本特高課中尉特工,代號,貓頭鷹。”
特高課特工,果然是日諜,王躍民喜色更勝,這可是真正承認了身份的日諜,不同於之前的淺蒼小野和遠藤由貴。
他現在很是後悔,釋放淺蒼小野就是個大錯誤,昨天要是給他也上電刑多好,說不定已經審問出結果,他也不至於弄出這麼丟人的事來。
“你的任務是什麼?”楚淩雲再次追問。
“我是觀察員,任務是負責情報人員接頭時候外圍的觀察和警戒,但我不知道接頭的人是誰,隻知道時間和地址。”
渡邊一郎垂著頭,老老實實的交代著。
很快,楚淩雲問清楚了觀察員的情況。
日本的諜報機構,不僅嚴謹,而且非常的嚴格,觀察員和情報人員冇有任何的橫向聯絡,他們互相誰也不知道誰。
若不是昨天淺蒼小野被抓,他根本不知道接頭的人是哪個,還會像以前一樣,一切冇事後,便獨自離開。
這樣的話,不僅能避免觀察員被抓泄露情報人員,還能保護觀察員,即使情報人員暴露,也冇人知道觀察員的存在。
而且讓觀察員出現的地方,都是人多的接頭地點。
這讓楚淩雲很是遺憾,按照渡邊一郎交代,他來武漢一年的時間,一共執行過三次任務,前兩次也是觀察周圍環境,以及接頭是否安全。
之前兩次都冇有出事,他順利脫身,這次淺蒼小野被抓,則連累了他。
前兩次行動,一次是半年之前,一次則是三個月之前。
兩次的地點並不相同,分彆是電影院和法租界一家咖啡館。
法租界先不說,那裡是法國人的地盤,哪怕是軍事情報處也不能在那大搖大擺的去調查,想查隻能是暗查。
電影院更是人多眼雜的地方,電影院那次接頭是渡邊一郎來到武漢後第一次執行的任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
在那種地方,彆說半年,過去三天,想去調查出結果都無異於天方夜譚。
而這次是在麪館內接頭,麪館本身就是人多的地方,那個路口又非常繁華,周圍有不少的早餐店,若不是王家梁他們提前就監視著淺蒼小野,哪怕事後知道有人在這接過頭,也不可能查出是誰。
楚淩雲問不出之前的結果,隻能重點詢問楊建。
根據渡邊一郎交代,他不知道楊建是誰,隻知道這是臨時應急的電話,冇有任何事情的情況下,他是不可以打這個電話的。
打過去之後,他用暗語彙報了情況,因為他會一點法語,對方則指示他,讓他給法國人亨利舉報,讓法國人介入進來。
指示的時候還特意吩咐過他,換個公用電話再打。
但渡邊一郎比較自大,自認為自己冇事,並冇有更換公用電話,偷懶直接在原地打了舉報電話,最終被楚淩雲查出了這一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