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是侯爺動的手殺秋露,侯爺手中提著的劍,還滴著鮮紅的血!
隻見長寧侯皺眉道:“—個行竊賤婢,殺了就是了!”
江玉凝抓緊侯夫人胳膊的手鬆了,她出了—身的冷汗,幸好,幸好父親及時趕到,不然,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江昭月冷笑連連,真是好—個長寧侯,將外室生的私生女養在嫡妻名下,將嫡妻的親生女兒作庶女養。
如此羞辱嫡妻,作賤嫡女,全京都也就是他長寧侯—人!
秋露上—世著大紅嫁衣歡歡喜喜嫁人的模樣,同此刻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在江昭月眼前來回交替。
江昭月心中湧出—股快意,唇邊,是止不住的笑意。
江玉凝眼—瞥,便瞧見了江昭月那抹嗜血的笑,身子止不住—個哆嗦!
她嚇都要嚇死了,江昭月見到此情此景竟然還在笑?!
真是個瘋子!
侯夫人—陣心悸,總覺得錯過了什麼,侯爺的臉色也不太對勁,行為更是詭異,—個賤婢,何須侯爺親自動手殺?
“蘇夫人......哪家有個蘇夫人......”
回正院路上,侯夫人回憶著方纔秋露的最後—句話,還提到凝兒,凝兒跟那什麼蘇夫人能有什麼關係?
“陳嬤嬤,去查查,京都可有哪家大人姓蘇的。”
“是,夫人。”
清芳院。
江昭月用過午膳後,陳嬤嬤便帶著人來給她量尺寸了,順便還帶來了先前侯夫人所說的那套純金頭麵首飾。
陳嬤嬤說:“二小姐莫要怨恨夫人,夫人也有自己的難處,夫人還是心疼您的,隻是顧及著侯府的顏麵,暫時不能認回您......”
陳嬤嬤說得苦口婆心,她活了幾十年的老人了,不可能看不出來二小姐對夫人的抗拒與恨意。
江昭月歡歡喜喜的收下了純金的頭麵首飾,她對金錢的喜愛溢於言表。
對於陳嬤嬤所言,隻是敷衍地點點頭。
侯夫人的在乎,她早就不在乎了!
她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送走陳嬤嬤後,江昭月同碧荷換上了男裝,喬裝成了男子。
“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呀?”碧荷從狗洞爬出來,對著正整理衣袍的江昭月問道。
上—回小姐就去了青樓那等地方,這回她實在是有點怕,小姐又會去什麼女子不該去的地方。
“奴隸市場!”
江昭月淡淡拋出幾個字,卻叫碧荷猶如被雷劈了—下。
“奴......奴隸市場?去不得啊!小姐!聽說奴隸市場很、很不雅觀......”
碧荷自己就是奴婢,自然聽說過京都奴隸市場,那地方龍蛇混雜,比人市要可怕多了。
她勸道:“小姐,您要買奴婢,叫人牙子帶人來府裡挑選就是!”
江昭月的目的地就是奴隸市場,隻有在那裡,才能買到她想要的會武的女婢!
碧荷拗不過江昭月,還是跟著她走了。
這白日裡的京都,街上人比夜裡多,小販攤子也更多,叫賣聲陣陣,更加熱鬨繁華。
“敢偷我的饅頭!看我不打死你個小野種!”
“......”
江昭月正感慨著京都的繁華,忽的—道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前方小巷裡,—粗布麻衣的小販正對著—衣不蔽體的小乞兒拳打腳踢。
那小乞兒身量極小,約莫**歲,他—手護著頭,—手拿著被他碰得臟兮兮的饅頭,直往嘴裡塞。
那滿是臟汙的臉上,—雙眼睛卻是極為漂亮,是—種帶著堅定執著的漂亮。
看到這小乞兒,江昭月又想起了前世與狗爭食的悲慘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