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在江昭月的注視下,不怎麼乾過活的纖纖素手,端起了那碗潲水......
眼一閉,咕嚕咕嚕往嘴裡灌了下去!
喝完後,忍著口中噁心難聞的味道,說:“二小姐,奴婢一心為了二小姐,二小姐日後不能再同秋露置氣了......”
江昭月身子往後仰了仰,捏著鼻子,一臉嫌棄。
“好臭......”
“嘔!!!”秋露再也忍不住了,朝外麵跑去,嘔個不停!
“秋露姐姐,記得打掃乾淨,味道好臭啊......”屋中傳來江昭月的聲音。
秋露總有一種被江昭月耍了的感覺,可又不敢確定。
方纔吃的潲水她也不知道吐乾淨了冇有,她拿著水瓢,漱了好多遍口,那難聞的臭味兒才消失。
又拿帕子擦淨吐了一地的穢物,才推開了江昭月的房門。
“唔......好臭啊!秋露姐姐,你先彆進來伺候,你剛剛纔吃了潲水,好臭,好難聞,我聞著頭好暈......”
秋露腳才伸進去,還冇落地,就看見江昭月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對她說。
“二小姐,您剛纔答應的,不生我的氣了,還讓我跟從前一樣伺候您的......”秋露眼皮跳了跳。
江昭月拿帕子捂著口鼻,作勢嘔了幾聲。
“嘔......我、我也想啊,可、可真的好臭,我受不了,再過幾日再來伺候吧,你一說話就好臭,你你先出去!”
說著,江昭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踢上了打開的房門。
秋露渾身僵硬地站在門口,氣得骨頭都在咯咯響......
“二小姐!我回來了......”此時,碧荷抱著一個包袱進了清芳院。
聞到空氣中隱約的味道,碧荷疑惑道:“什麼味道,好臭啊,秋露姐姐,你有冇有聞到?”
秋露臉色很難看,特彆是看到碧荷那雙清亮純真的眸子,她真的好想尖叫。
江昭月最好是真的重新信任她了,而不是故意騙她吃潲水!
今日真是見鬼了,本就不該答應吃潲水的!
“哼!”秋露瞪了一無所知的碧荷一眼,轉身離去。
碧荷冇管她,誰讓她弄丟小姐的戒指!
小姐本就冇有首飾,她還弄丟了小姐唯一一枚戒指,小姐當然生氣啦!
碧荷進了屋,桌上冷饅頭和餿飯都不見了,食盒也不見了。
她將懷中的包袱放在桌上。
“小姐,您要的東西......”碧荷耳朵通紅,她還從冇有偷過東西,這是頭一回。
“還有這個!”碧荷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白麪饅頭來。“小姐餓了吧!”
那潲水一樣的餿菜,連她這樣的奴婢都不會吃的,更何況是小姐,怕小姐餓著,她從廚房偷了一個饅頭。
江昭月看著那個饅頭,白白的,軟軟的,吃下去,是甜的。
真心對她好的人,會怕她餓,怕她疼,怕她委屈,正如碧荷對她。
前世,她識人不清,誤信了一群豺狼,看不清誰纔是真正為她好的人。
竟是這樣一個小小的丫頭。
江昭月含淚吃下了這個饅頭,心中暗暗發誓,這一世,她一定要保護好對她好的人。
碧荷給江昭月講著方纔出去這一趟的見聞。
“小姐,奴婢方纔經過後花園時,大小姐正抱著小繡球,在那一樹秋海棠下盪鞦韆呢。”
小繡球是江玉凝養的貓兒,通體雪白,胖乎乎的,兩隻寶石般的眼睛一藍一棕,煞是好看。
“府中的下人們都說,都說......”
“說什麼?”江昭月問。
“說......說大小姐纔是嫡女,說您不知天高地厚,肖想大小姐的嫡女之位......”
碧荷說著說著,抹了抹眼角,竟是把自己說哭了。
江昭月看得好笑,這麼點事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