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月冇有漂亮裙子穿,時常羨慕彆人,學會畫畫後,便經常給自己畫漂亮衣裳,可惜冇有一件被做出來過。
她搖頭苦笑,冇想到她第一套畫出來的衣裳圖紙,是為千歡樓的女子畫的。
上一世,千歡樓出了一位才藝雙絕、傾國傾城的花魁娘子,名為綰嫿。
綰嫿本也是高高在上的高門貴女,父親曾任刑部尚書,乃是朝中二品大員。
一朝獲罪,被抄家流放,十四歲以上男丁悉數斬首,十四歲以下男丁流放北疆為奴,女子悉數被髮賣,或為奴,或為妓。
綰嫿被賣入千歡樓時才十六歲,在千歡樓彈琴唱曲兒做了兩年清倌。
在兩年後的今月,綰嫿會在千歡樓高台上,一舞成名,成為千歡樓新一任花魁娘子,引得無數達官貴人追捧。
具體時間她記不清了,大約就在這月。
所以,隻要她的舞裙圖紙能賣出去,綰嫿姑娘穿上了,定會大獲成功。
此後,千歡樓定會再買她的舞裙圖紙,銀子不就來了!
江昭月想得十分美好。
“這綰嫿姑娘,倒也是個可憐人......”江昭月再次搖頭歎息。
洛綰嫿本是刑部尚書家的嫡女,與世襲異姓王齊王府世子定有婚約,乃是準世子妃,再有幾月便要完婚,但凡晚上那麼幾月被抄家,已嫁人的她,也不會流落青樓。
她回想著上一世關於綰嫿姑孃的傳聞。
傳聞中綰嫿姑娘手刃了從刑部侍郎升到刑部尚書的二品大員鄭仁,聲稱是鄭仁陷害她父親收受賄賂、草菅人命,她父親為官一生清白,卻蒙受不白之冤,受斬首之刑。
至於之後的事,綰嫿是何下場,她便不知道了,那時,她在崔晁那惡魔手中受折磨啊!
“小姐,真是太欺負人了,這吃食,比往日還要不如呢!”
碧荷提著食盒進入房間,打開食盒,捏了捏裡麵比石頭還硬的饅頭,氣得癟起了嘴。
食盒一打開,江昭月也聞到了一股餿氣。
“這幾日,夥食一日比一日差,奴婢去取飯食,大廚房的婆子臉色也一日比一日黑,明明小姐纔是夫人的親生女兒,他們卻如此對小姐,奴婢替小姐不平!”碧荷氣呼呼道。
從前小姐是庶女,被府中上下瞧不起,她不敢有怨言,隻是心疼小姐。
可如今既已知道了小姐的真實身份,她心中便是忍不住的生氣!
江昭月收起圖紙,將筆墨紙硯放在一旁的梳妝檯上,梳妝檯上那些劣質脂粉,早被她扔了。
從前她都是將筆墨紙硯藏在床底的,生怕被喬姨娘發現了會罰她。
江昭月看著桌上的飯食,幾個發硬的饅頭,一碗跟潲水一樣的菜。
這是在下她的麵子向芙蓉閣那位示好呢。
“小姐,您怎麼一點都不急呢?”
碧荷瞧著二小姐淡定的模樣憋不住地問出了口,這幾日二小姐對她和顏悅色,她膽子大了不少。
“急?有用嗎?”江昭月對著氣呼呼的碧荷微笑攤手。
她現在急的,可不是侯府如何待她。
她急的,是如何把銀子抓在手中,隻有銀子纔是最能給她安全感的,也是最實用的。
看著桌上飯食,這種東西,江玉凝養的畜生都不會吃,她又怎麼會吃?
“碧荷,附耳過來。”江昭月朝碧荷招招手。
碧荷一臉疑惑地靠近了江昭月。
江昭月在碧荷耳邊小聲說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