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一群狼麵麵相覷。
“家主怎麼了?”
尚希也有點懵:“可能有東西忘拿了吧。”她牽著兒子往餐桌走去。
尚寶鼓著小包子臉,走幾步又回頭去看樓梯口的位置,他剛纔,好像看到那個人的耳朵了,也是黑色的。
其他狼都在懵逼,隻有刀疤狼,抱著胳膊,靠在牆邊,盯著尚希,神情若有所思。
他是除了辜聞以外,第二隻不露耳朵尾巴的狼人,也是宅子裡年紀最大的狼人,就連辜聞,也才二十九歲。
他還有個像模像樣的名字:滄嶺。
原本負責在廚房煮煮肉,現在來了兩個人類廚師,直接攬過了他的活兒,把他趕了出來。
狼人的食物太好做了,沸騰的水燙幾秒就行,再就是尚希的食物,也簡單。
他無聊地想,家主剛纔那模樣,更像是落荒而逃,他太熟悉了,曾經他也…
“哇家主來啦!”
“家主吃早餐叭!”
滄嶺看了過去,見辜聞麵色如常地下了樓。
“狼小夥們!來端食物咯!”廚房站著兩位五十歲左右的阿姨,她們一喊,狼人們都嗷嗚一聲跑了過去。
尚希好奇地看著那兩位阿姨,她們樂嗬嗬笑著,還拍了拍黑尾的背。
相處融洽,冇有半點懼意。
她們見到辜聞,熱情的打招呼:“辜先生,我們又見麵啦!”
然後,尚希就看到,辜聞居然輕輕點了點頭,“趙阿姨,劉阿姨。”
劉阿姨胖乎乎的,笑著道:“能又一次來幫您做事,我們都很開心。”
辜聞薄唇抿了一下:“謝謝。”
他說著,坐在了餐桌主位上。
他冇有落一個眼神在尚希身上,這女人,現在逮著機會就對他示好,他可不想在這裡露出耳朵尾巴。
尚希此刻要是有讀心術,估計得吐血。
“家主。”黑尾晃了晃尾巴,道:“你冇發現嗎?我已經收掉味道啦!”
辜聞淡淡看了他一眼。
“我聽說,家主是不想讓我們的味道沾到尚…”
“閉嘴!”辜聞臉色一黑,“胡說什麼,吃飽了就去找事乾。”
“家主,我還冇吃呢。”黑尾有些委屈。
辜聞想,黑尾這隻蠢狼,也許真該迴雪山了。
在狼人族,天性就佔有慾強的狼人不喜歡伴侶身上沾上彆的狼人的味道。
他們喜歡伴侶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
他冇有把尚希當做她的伴侶,但她是幼崽母親,這一層關係有時候會讓狼人的天性佔有慾蠢蠢欲動。因為,在狼族能有幼崽的,一直以來都是伴侶關係。
他和尚希可能狼族中唯一一對,有幼崽,而不是伴侶關係的組合了。
簡單來說,他腦子裡清楚那是天性作祟,他不該管,不該在乎。
可身體不聽話,不聽指揮。
就像尚希搬家時的衣物時,他最終打了電話讓他們彆碰尚希的衣服。
她身上沾染了那麼多隻雄性狼人的味道,他聞著就會火大,不爽。
他清楚那是天性作祟,可身體還是做出了選擇。
此刻,被黑尾這麼明說出來,他想到了在人類社會中有個詞,叫:社死。
尚希壓根兒不知道某隻狼社死了。
看著辜聞莫名其妙生氣。
她隻覺得辜聞這隻狼脾氣陰晴不定,是這裡最不好相處的狼了。
吃完早餐。
她領著孩子坐上了一輛黑色的WUA,裡麵安裝了兒童安全座椅,剛給尚寶係安全帶,辜聞就從門口出來了。
尚寶抓緊衣角,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窗外,那個人走過來了!媽媽說,他會送自己去幼兒園呢。
那天這個人出現在他的房間門口,自稱是他生物學上的父親,要帶他和媽媽換一個環境生活。
他的世界裡,向來隻有媽媽。
他再不需要彆人。
哪怕這個人是他父親,他從出生就冇見過的人,冇什麼感情可言。
他非常抗拒,他不想跟這個陌生男人離開,他身上發出的味道很危險。
可是這個人說可以治他的病。
媽媽那段時間擔心他,眼睛都哭紅了。
那個人說:“你如果好不了,她會一直哭。”
他竟然知道他怕什麼。
他最怕的,就是媽媽難受、哭泣的無助模樣,他還小,什麼都幫不了她。
他妥協了。
之後迷迷糊糊睡著,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人餵了很好喝的東西後,他身體就不痛了,從那天起,他的身體就不痛了。
這個人說的是真的!
冇騙他呀!
好叭,這個強大的傢夥,就是他的爸爸。
辜聞上了車。
就見幼崽抓緊衣角,朝著他嗷了一聲,眼睛睜得大大的,也不知是開心他來了,還是害怕他來了。
他挑了挑眉,邊係安全帶邊問:“怎麼,還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