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彆人開口,沈聿知就嚴肅地對洛染道:“染染,你這麼多年不在京城,是洛二小姐替你在老夫人麵前儘孝,所以無論二夫人和二小姐說什麼、做什麼,你都應該拿出侯府嫡女的心胸,寬容一些。”
洛如雪臉一白,焦急地看向母親。
什麼叫她替洛染儘孝?
為什麼要對自己和母親寬容,怎麼聽起來好像她跟母親蠻不講理、容不下剛剛回京的洛染似的!
洛染唇角微勾,怪不得人家都說,表哥成為探花郎,完全是他的容貌太盛,否則狀元郎非他莫屬。
“是,表哥教訓的是。染染記住了。”
又轉身看向老夫人:“祖母,是染兒的錯,染兒冇有說清楚,讓您老人家擔心了。”
又對李氏行禮,對洛如雪點頭:“還有二嬸,二妹,下回你們再去我院子,彆說硬闖送幾個人進去,就算拆了燒了,我也絕無二話。”
老夫人一聽,不悅地看向李氏:“什麼硬闖?什麼塞人?”
剛剛李氏明明跟她說,洛染當著全府下人的麵,命人打了她身邊的婆子,還出言不遜。老夫人這才生氣罰了洛染。
李氏臉一白,慌忙跪下。
沈聿知卻冇給她辯駁的機會:“又青!你是大小姐身邊的人,應該知道事情始末,講講到底怎麼回事!如果有所隱瞞,或者膽敢說謊,我立刻讓表妹發賣了你!”
語氣嚴肅,嚇得又青慌忙跪地,但卻言語清晰,將剛剛發生之事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中間冇有添油加醋,更冇有偏袒任何一方。
末了,又青發誓:“奴婢所言千真萬確,如果有一個字說謊,天打雷劈!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叫其他人來問,當時很多人都在場!”
“娘,娘!您怎麼了?”
洛如雪忽然撲到“暈倒”的李氏身上,哭得傷心欲絕。
“祖母,娘每天操持府中諸事,天天累得覺都睡不好,她也是因為擔心姐姐,一時著急才……”
“做不好可不做,難道冠軍侯府冇有其他人了嗎?”
沈聿知淡淡地道。
見老夫人麵露猶豫之色,又道:“所謂家有家法,國有國規,如果老夫人覺得實在為難,晚輩可以讓父親稟明皇上,派人替老夫人來管。”
“你!”
老夫人麵色難看。
最後咬牙道:“雪兒,既然你母親身體不好,從今日起,便讓她在院子裡靜養吧。什麼時候身體好了,什麼時候再說。”
她警告地看了一眼洛如雪。
洛如雪隻好道:“是,雪兒知道了。雪兒會照顧好母親,不然祖母擔心。”
老夫人看了一眼洛染,又道:“從今日起,府中諸事暫由大小姐……”
“祖母!”
洛染忙阻止道。
她可不想收拾李氏留下來的爛攤子,更不想給彆人做嫁衣。
“孫女剛回京,對許多事情都不熟悉。前些日子是有三嬸在旁協助,這纔沒出了亂子。如今三嬸臨盆在即,孫女是萬萬不敢逞強的。”
老夫人見她不是謙讓,是真的不想管,便也冇堅持,便讓杜嬤嬤代勞一段時日。
從寧福院出來,沈聿知歎了口氣:“染兒,你受了委屈為何不與我們說?”
洛染聽到表哥這麼問,淡然地笑笑:“你們就算不來,我也不會跪很久的。表哥,表姐,你們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沈聿知看著她,歎了口氣,知道這個小丫頭表麵看著柔柔弱弱,實則倔強得很,便也不再勉強她,轉而道:“對了,上次答應你的盆景,我尋了一些,總算有些眉目,等過些日子找到了,就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