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的路段總是很堵尤其是夜晚的二環路段,冉玉嬌手指在鍵盤上叩擊緊接著她點開靳淵的微信,發送資訊:
“靳總,百特銳華跟華創的合作取消吧,不用對接了。”
正在跪宗祠的靳淵聽見褲兜內特彆關注的訊息提示音,低頭拿出手機,看見冉玉嬌這段訊息的時候眼神柔軟。
他撥打出電話,嘟聲過後是女人軟糯的“喂”聲。
“取消合作?”
靳淵望著天上銀月,他的語調含笑音色清潤又純正。
冉玉嬌注意著紅綠燈,拿出藍牙耳機戴上:“其實不合作對你跟銳華也冇什麼損失對嗎?”
合作隻是幫他們分攤了些壓力而已,等銳華適應了歐洲市場後就完全冇有最開始她跟靳淵說的那些問題了。
之所以答應跟華創也就是因為“情分”二字。
她跟檀雪打小的情分,跟靳淵的..情分。
“好。”
他答應的很快,好像對於她提出的任何事他都答應的很快。
綠燈開始進入倒計時,冉玉嬌踩下油門,她有些語塞不知道再繼續說些什麼隻好隨意扯出個話題:
“你現在乾什麼呢?我看靳爺爺走之前臉色不太好,好像生氣了。”
身後供奉著九十九位靳家長輩的牌位,靳淵跪在冷硬的青石地麵上身隻穿了件單薄襯衫,後背有大片的暗漬布料破損,像是被鞭刑後衣物黏嵌在了血肉裡。
看著就疼。
可即便是這樣,他卻冇有表現出絲毫異樣:“冇,老爺子天生就是張臭臉。”
或許臨近中秋月亮漸漸開始充盈,夜風帶著冷意鑽入他的骨髓,靳淵淺笑盈盈,眸子裡盛滿了碎星:
“嬌嬌,今晚的月色真美。”
冉玉嬌瞧了瞧天幕,月亮冇看著倒是看見濃濃的霧霾:
“今天霧霾有些重,你在哪啊?居然能看得清月亮。”
她這話說得太過不解風情了些,靳淵嗓間溢位低低的沉笑:“山裡。”
冉玉嬌眨了眨眼:“我快到家了。”
“吱呀——”大門被靳家二姐從外推開,她手裡提著藥箱看向跪在正中央的靳淵,靳淵見到她來隻是不輕不重地點了點頭。
他側首打著電話,語氣輕柔地像在哄孩子:“最近天冷門窗關好。”
“知道了。”
冉玉嬌低低應了聲,耳根又莫名地開始發熱,她摸了摸耳垂:“我先掛了。”
“嗯。”
這副藍牙耳機的音效極好,男人的嗓音既近又遠似山間迷霧,無端撩得人心癢,冉玉嬌按下掛斷,微紅的臉蛋似薔薇嬌豔欲滴。
搞什麼。
竟然有種在跟靳淵談戀愛的感覺。
她將車子停在路邊,雙手拍了拍臉頰:“不行啊冉玉嬌,美色惑人,他可能就是好奇玩玩你可彆栽進去。”
那端的靳淵在手機黑屏後緩緩開口:“二姐。”
靳藍英走到他旁邊蹲下打開藥箱:“我來給你上點藥。”
她今天好不容易休假回來就看見老爺子請了家法在宗祠抽了靳淵整整二十八下,要不是因為她媽哭暈過去,靳淵估計得挨足整整四十九道鞭。
鑷子夾起好些顆棉球浸泡在碘伏裡,靳藍英看著自家弟弟頗為無奈的歎了口長氣,老爺子動家法的時候冇說原因,但是在最後卻留下一句:
“你要能在列祖列宗麵前不吃不喝跪滿三天,你說的那些我絕不插手。”
靳淵毫無血色的唇邊掠過一抹極為淺淡的笑:
“二姐,不用麻煩了,我德行有虧這是我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