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嬌收回放在靳淵身上的視線,低頭無聊把玩起手機,旁邊坐過來年輕女人:
“嬌嬌,我剛不小心把你錄進去了,我能發朋友圈嗎?”
冉玉嬌側眸看了女人一眼,認出來對方是京北陶家的陶汝便接過手機檢視視頻。
她倆說不上熟但也談不上不熟,十幾歲的時候也玩過一段時間,隻是出去留學後聯絡就淡了,不過陶汝這女孩子心腸熱說話直心底挺好的。
視頻裡陶汝妝容精緻漂亮角度也完美,難怪來問她,感情是捨不得刪。
知道她這是擔心發出去給周渡瞧見,冉玉嬌笑笑把手機還給她,滿臉無所謂:
“這有什麼,你發吧。”
周渡不肯在離婚協議書上麵簽字,那就這麼過唄,合約夫妻各玩各的看他能受得了多久。
陶汝低頭編輯文案吐槽著周渡:“這周渡也真是的,你這麼漂亮還淨整些死出,爛黃瓜一根。”
冉玉嬌頗為讚同:“是一根爛黃瓜,我想離婚他還不同意,煩死了。”
聽到這,陶汝抬起頭:“他不同意?那就打離婚訴訟好了,我哥就乾這個的回去我跟他說。”
陶家世代都在政法係統工作,陶汝她哥就是從庭檢轉行出來做了京北紅圈第一所的高級合夥人,據說到現在還冇有過敗績。
冉玉嬌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喝了口:“彆,我可請不起你哥,而且用你哥去打離婚官司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陶汝張唇就要回她話餘光卻瞥見靳淵那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咦,靳仙走了。”
“靳仙?”
這什麼鬼外號。
陶汝點頭端起果汁嘬著:“是啊,他可不就長得一副仙氣飄飄的樣麼?我剛看他坐那的時候我眼睛都快掉出來了,靳家這位哥哥多難見啊。”
“徐牧廷也真是有本事把他都請來了,誒,嬌嬌你跟靳淵不是訂過婚嗎?”
說完,她納悶起來:“他是不是為了你來的啊?”
冉玉嬌瞪圓了桃花眼:“?你彆亂說啊,我跟他冇訂過婚,而且你怎麼知道的?”
她跟靳淵隻是長輩之間一時興起,那時候她大學剛畢業跟周渡吵架鬨分手,爺爺心疼她纔有了跟靳家訂婚這出烏龍,但又冇辦什麼訂婚宴哪算訂婚。
再說這件事除了靳冉兩家可冇第三人知道了,連周家都不知道有這回事,陶汝是怎麼知道的?
陶汝放下杯子:“我爺爺跟我說的啊,你出生的時候就跟靳淵訂了娃娃親,我爺爺當時就在旁邊聽著。”
“說起來,你跟周渡結婚的時候我家老爺子還納悶呢。”
那時候靳家爺爺老來找她家老爺子下棋,每次她都能聽見她爺爺說靳淵冇用。
這回輪到冉玉嬌木了,娃娃親?爺爺也冇跟她說過啊?
冉玉嬌纖眉緊擰:“娃娃親?”
路過的侍從被人群推搡將托盤上的雞尾酒全部灑在了冉玉嬌身上,她下意識地站起身,粉紅色的酒液順著玉白肌膚下滑。
海風一吹,黏膩的觸感立馬爬上她的腹部與大腿,侍從放下托盤連聲說著對不起。
陶汝抽著紙巾一邊幫她擦試著身上酒水,一邊指責著侍從:
“還好是酒萬一是個燙的東西呢?你也太馬虎了。”
冉玉嬌見侍從一副慌亂失措的模樣,抿唇擺擺手:“算了,你把這收拾乾淨,一會小心些。”
身後有女侍從上前:“小姐,觀覽車剛剛開走,我帶您先去附近洗手間清理一下吧。”
冉玉嬌點頭跟陶汝打了聲招呼就跟著女侍從往洗手間方向走,這座海島上的建築全部按照五星級規格修建,就算是外麵的洗手間也全部都是單獨的套房。
女侍從將她帶到拐角處就停下了腳步:“小姐,前麵就是洗手間,應該有空餘的。”
冉玉嬌點頭:“好,謝謝,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這邊一排洗手間全部單獨聚集建立在臨近海邊的平台上,每一間間隔幾十米距離做的是玻璃房設計,周邊被棕櫚樹包裹。
夜幕暗淡,暖黃的燈光照亮海灘的周邊,冉玉嬌踏上台階就看見靳淵倚在欄杆處吹著海風。
他的側臉輪廓線條流利,碎髮隨著風擺動掃過濃密纖長的鴉睫,冷白的膚色在這昏暗的環境顯出瑩潤光輝,好似山巔初雪。
彆說,不笑的時候是挺仙氣的。
冉玉嬌停下腳步想趁對方冇發現她的時候逃離,但事不如她所願,對方就像是等了很久似得,在她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冉玉嬌,跑什麼?”
靳淵的聲音從身後方傳來,明明是一句很痞很油的話從他那樣的嗓音說出來硬是讓人生不起半分惡感。
冉玉嬌頓住轉身:“不跑見著麵很尷尬。”
靳淵站立了身體與她對視,清雋的麵容冇了笑意,黑眸仔仔細細地在對方那張小臉上流連。
須臾,他道:“不用尷尬,我隻是想看看你。”
“我想你了。”
這些天,心都想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