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冇看錯的話,蘇秦剛剛招來了天雷?!”
“這就是修道幾年的小道士?”
“這種手段稱為神仙都不為過了吧。”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納蘭強發現自己這個當年在金沙江畔,獨當一麵的大哥,腿都有些發軟。
“小秦啊,叔問你,乾你們這行的,個個都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懷著忐忑的心情,納蘭強不確定道。
蘇秦轉過頭來,認真的想了想。
剛剛自己的破邪咒招來的隻是最為簡單的‘三一白雷’。
這種程度的落雷,隻要是入了道的修士,潛修雷法,應該都能做到。
至於後麵那些堪比天威的‘四九劫雷’,‘五行天雷’,‘九霄神雷’,可就不是普通的道士能施展的了。
“叔,這個道法也就看著唬人,威力一般,隻要是真修都能做到,您當個樂嗬看就好。”
蘇秦非常正經的回答道。
“唬人?一般?”
納蘭強的世界觀在此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原來在這個世界他看不到的領域,竟有如此厲害的能人異士。
虧他還自詡為‘天京五虎’,以為眼界見識已經遠超常人,殊不知也不過是管中窺豹,坐井觀天罷了。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小秦,你看,叔我跟你們這行有冇有緣分?”
蘇秦瞬間明白了納蘭強的意思,輕笑一聲。
“納蘭叔叔的心思我明白,修道雖是講求緣分,但年紀和天賦卻是它的下限。”
“您這個歲數再讓你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恐怕身體也吃不消了。”
蘇秦的話很委婉,納蘭強自然聽得出來。
他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但轉眼又想到了什麼。
“我家那個混蛋小子,今年不過17,你看他行嗎?”
“年紀倒是尚可,隻是我觀他做事乖張,心猿意馬,這種心性就算是得了法,也入不了道。”
蘇秦直接指出了納蘭夢輝的缺點。
“那他若是改了這些惡習,可能入你門下?”
蘇秦聞言笑了笑。
當今天下,想入他齊雲山的修道之人不知凡幾,他納蘭夢輝還不夠資格。
法不可輕傳,自古如是。
“若是真的改了,可以去茅山碰碰運氣。”
茅山道士最為注重緣法,以納蘭夢輝如今的資質,也就茅山的那些怪道士有幾分希望。
蘇秦不再言語,他其實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唉——”
納蘭強長歎了口氣。
返回房間,兩人不再聊這個話題。
與此同時,在蘇秦將陰煞陣破掉瞬間,原先遮擋在山莊上空的烏雲緩緩消散。
山莊內那股壓抑的氛圍也一掃而空。
“奇怪,為什麼感覺身體輕了很多?”
納蘭的母親喃喃自語。
一旁的納蘭夢澤則有些發呆,在蘇秦破掉邪陣後,她的腦海裡就開始出現一些莫名的畫麵。
她一度以為那消失已久的夢魘再次來臨。
直到她發現自己的右手手背上多了幾根莫名的線條,一種通透的靈感湧進大腦。
腦袋裡不斷地回放著蘇秦前麵‘隔空取物’的情景。
隨後,兩道白芒在她的眼底閃過。
她下意識的抬手朝一根筷子勾了勾手指,下一秒,那筷子竟直接來到了她的手中。
“這……”
納蘭夢澤被自己驚的捂住了嘴巴。
“怎麼了姐,你手裡拿著一根筷子乾嗎?”
“冇、冇什麼。”
這不可能,她一定是在做夢。
為了驗證真假,她又悄悄的朝著幾根筷子勾了勾手指,卻發現隻有一支筷子來到了她的手中。
“我學會了蘇蘇的隔空取物?”
雖然不如蘇秦那般可以控製好幾個,但這事已經十分靈異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納蘭夢澤疑惑之際,遠在天京的一處酒店裡,渾身紋滿火焰紋路的孟泰,也猛地睜大了雙眼。
“陣法被破了?”
“這怎麼可能!”
男人的神情有些凝重。
他跟了納蘭強大半輩子,身邊有什麼人一清二楚,不可能有這樣的高人。
“難不成是被哪個尋遊到此的道門高人隨手破了?”
“不行,事關組織,這事我得搞清楚!”
一把推開身邊的女人,他趕忙起身。
拿出手機,他撥通一個神秘的號碼。
“請輸入口令!”
對麵是機械般的人工聲。
“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二十一,有什麼事?”
在孟泰說完後,對麵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稟護法,納蘭強家的陰煞陣被破,傳火計劃失敗了。”
“什麼?!”
“你不是說他身邊冇有道門之人嗎?你是怎麼辦事的!”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孟泰的神色有些緊張。
“廢物!”對麵怒罵一聲。
“那聖火呢?”
“我不在青城,所以不是很清楚……”孟泰小聲bb。
“你媽了個——”
對麵想爆粗口,但又忍住了。
“你現在立馬給我趕往青城,把納蘭強身邊的高人給我找出來!”
“聖火的事,我讓三號去辦,好在他人正在青城。”
“但如果這次再辦砸,你就等著聖裁吧!”
嗶——
對方摔斷了電話。
孟泰聞言神色恐懼,聖裁?那不就是**嗎?
“不行,我現在就走!”
來不及多想,他立馬驅車向著青城而去。
*
*
有人歡喜,有人愁。
但張揚卻哭了。
他覺得今天的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人。
先是遇到天師,被廢了修為。
出門打個電話的功夫,就被一個邪修套了麻袋。
這麼小的概率,居然全部發生在了他的頭上。
“乖乖,不要怕,我不是什麼壞人,我是來渡你成仙的貴人。”
對方的邪修語氣柔和。
如果不是看到對方那僵白的雙臉,如同枯樹一般的皮膚,還有那極不成比例的四肢,張揚還真以為遇到了大善人。
“大哥,我就一普通人,真不是什麼煞體,你就放了我吧。”
“又說胡話,來,把藥吃了。”
對方搓了搓自己的胳肢窩,反手掏出一把烏漆嘛黑的藥丸。
“我警告你,這是法治社會,你不要亂來!”
看著這邪修不斷湊近的手臂,張揚急了。
“張嘴,吃藥!”
這怪人的精神好像不怎麼正常。
“彆、彆過來!”
“我不吃,我不吃!”
“我……”
“唔——”
張揚,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