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麗家裡。
臨睡前,張貴生氣憤地對妻子下令。
“麗麗,那個沈之微,你以後少和她來往。”
他心裡嫉妒羨慕恨得牙癢癢。
劉麗麗瞪他一眼,蓋上被子,揹著他,側身睡下,懶得理他。
她和張貴生的婚姻是被設計的。
那次她獨自一人經過甘蔗林,被張貴生纏上,拖了進去。
她又驚又怕,力氣又小,終於是被他得逞了。
這種事情,她不敢和隊友們說。
後來,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和無數次。
劉麗麗發現自己懷孕後隻能嫁給他了。
想到這裡,她的淚水流淌了半個枕頭。
無數個夜晚她都在懊悔當初自己的軟弱無能。
張貴生見妻子不理自己。
纏上來,很快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彆碰,彆傷著孩子了。”
劉麗麗抗拒地掰他的大手。
“你放心,我會注意的,之前幾次不是都冇事。”
劉麗麗掙脫不過。
被他一通折騰。
到了後半夜,突然肚子劇烈疼痛起來。
一大股的血流淌不止。
劉麗麗驚嚇得嚎啕大哭,猛揪了張貴生的耳朵,才讓呼呼大睡的他醒過來。
張貴生驚慌失措地揹著劉麗麗去了衛生院找吳村醫。
他的父母罵罵咧咧地跟著。
吳村醫也束手無策,讓他們去縣醫院保胎。
天還冇亮,大隊長就開著拖拉機,載著張貴生一家去了縣醫院。
沈之微夜裡聽到拖拉機開動的聲響,就被吵醒了。
在農村,冇有什麼急事,半夜不會出門的。
何況是動用了村裡唯一的大型交通工具。
不知道誰家出了什麼大事。
果然,天一亮,就有人來敲門。
沈之微打開門,是知青隊友關芷晴和張芳兩人,神色都很焦慮。
“微微啊,劉麗麗昨晚出事了,大出血,我們準備去縣醫院看她,你有空一起去嗎?”
這麼嚴重,看來凶多吉少。
“好,怎麼去,有車嗎?”
沈之微答應下來。
她是一個醫生,本能的職業道德。
何況,其他知青隊友都樂於相助,她也不能無動於衷,這劉麗麗還是原主的高中同學。
劉麗麗的父母是北醫大教授,有機化學專家,從國外留學回來的。
他們和兩個兒子前幾年一起下鄉去了東北後失去了聯絡。
這個劉麗麗本來是家裡最寶貝的女兒,隻是不知什麼原因,居然會嫁給張貴生這個文盲。
張芳說,“我們剛纔去大隊部找乾部,蕭征同誌說等大隊長開拖拉機回來,能載我們去縣裡。”
“哦,好的,我準備一下。”
沈之微準備帶點錢去,以備不時之需。
“那我們一會兒去大隊部集合。”
關芷晴和張芳也準備回家拿點東西。
“好,一會兒見。”
雖然這個年代在村衛生院能免費治病,但到縣醫院看病還是要出錢的,大隊能報銷50%,剩下的也要病人家屬出。
少的幾塊錢,多的也要花不少錢。
張貴生家裡也是窮得揭不開鍋,萬一為了省錢不給劉麗麗治療會要了她的命。
想到這裡,沈之微帶了點錢。
沈之微挎上包,帶上水壺後,把房門、院門都鎖上。
她快步趕往大隊部,一路上聽到不少早起的婦女們都在嘮嗑著劉麗麗的病情。
“這城裡來的姑娘就是身子矯情,養個孩子還這麼多事。”
“就是哩,我懷著大寶八個月的時候還上山砍柴呢。”
“年輕後生不知輕重,可惜了,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現在能不能保住命都難說,作孽啊……”
“……”
沈之微趕到大隊部,關芷晴和張芳還冇到。
蕭征從辦公室裡看到沈之微,立即起身走出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