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微笑嘻嘻道,“好,我記得呢,以後苟富貴勿相忘哦。”
“一定,一定。”劉麗麗鄭重承諾。
兩人吃了午飯後去寢室休息。
下午,劉麗麗忍不住要和沈之微一起出工。
“微微,今天這半日的工分我還是去掙回來吧。”
“你吃得消?”
“休息了大半天好多了。”
劉麗麗額外帶了一個小鐵桶,說是傍晚收工後再捉點泥鰍和田螺回來。
看來她吃泥鰍上癮了。
沈之微冇反對,傍晚收工令吹響後,眾人急匆匆趕回家,她們兩人卻在水田裡找田螺,捉泥鰍。
“還是單身好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劉麗麗感慨道,“不用回家伺候孩子和公婆,也不用吃飯時看一家長輩的臉色。
結婚嫁漢穿衣吃飯,若是找個冇用的男人,不如不嫁。”
沈之微誇讚她,“劉麗麗同誌,你的思想覺悟提高不少嘛。”
兩個女生愉悅的歡笑聲傳得很遠。
蕭征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纔回去。
他心裡思忖著:河裡也有不少好東西,有空捉點魚蝦她嘗一嘗。
一小時不到,沈之微和劉麗麗已挖到了幾十條泥鰍,田螺幾十顆。
天色漸暗,兩人見好就收,開心地提著著桶,扛著鋤頭回知青院。
走到半路,突然看見前麵幾個人圍著看熱鬨,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男人的聲音有幾分耳熟。
“好像是孫堅,微微,我們去看看。”
劉麗麗拉著沈之微快步往前走。
沈之微打心裡看不起孫堅這麼個慫樣,可是這麼大路上遇到了,還真是冇法繞路走。
走近一看,果然是孫堅和他老婆趙金鳳在吵架。
圍觀的四五個社員都在勸解架。
“趙金鳳,你不要在外麵吵架嘛,家醜不能外揚。”
“給自家男人一點麵子嘛。”
“趙金鳳,無憑無據的事情不要亂說。”
“……”
“你們都給我閉嘴吧,我罵我家男人,關你們屁事!”
趙金鳳一聲嗬斥,圍觀群眾都立即住嘴了,潑婦惹不起。
趙金鳳寬肩圓膀叉著腰,凶如母夜叉。
孫堅則蹲在地上用草帽遮住了半邊臉。
冇多久,越來越多人圍了上來看熱鬨,趙金鳳罵得更起勁了。
“彆人都收工了你還不回來,是不是又去找張秀蘭那個小賤人了?”
“我冇有,你彆亂說話。”
孫堅小聲駁斥了一句。
冇想到惹得趙金鳳更加不悅,習慣性抬腳踹向孫堅,怒罵不休:
“你是這天底下最冇用的男人,我當時眼瞎了纔看上你,彆人出工掙十工分,你才掙八工分,乾活像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
“趙金鳳,請你說話文明一點,不要侮辱人!”
孫堅終於忍不住站起身,拔高了嗓音,氣得臉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起,將手中的鋤頭猛地往地裡頓了頓。
草帽落在地上,臉上幾道指甲劃過的新傷痕溢位血絲。
新舊傷痕斑駁,這張臉被毀得不堪入目了。
和往日斯文俊秀的相貌相差甚遠。
如今的他,麵黃肌瘦,神色黯然。
劉麗麗牽著沈之微的手緊了緊,低聲感慨道:“他好像比我還慘啊!”
沈之微也深以為然。
嫁錯郎和娶錯妻都是人生的大不幸。
何況孫堅的家庭條件比其他人都好,父母還在京市的機關單位工作。
怎麼會這麼眼瞎,找了個這樣的村姑結婚呢。
“你就是冇用!”趙金鳳指著孫堅的鼻子繼續破口大罵,“你這隻四眼狗,讀了那麼多書有個屁用,下地乾活還帶個眼鏡,裝什麼假斯文,天天在我麵前扮假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