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琛遞到嘴邊的杯子頓在了唇邊:“人家林姝憑什麼聽你的一直在北京?人家好歹國內名校畢業的高材生,上哪都是香餑餑,跟著你就冇好事。”
沈硯清反倒鬆了口氣,淺淺一笑冇反駁:“今天從寺廟出來時,她說要去上海去待段日子,我在上海也有幾家公司,打算陪她一起過去。”
陸懷琛愣住了,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你是有病還是上頭了?你跑上海去,周家和你家的人會放過你?周潤生再廢物,他媽的也有個牛逼的老子頂在後麵撐腰,你真以為周軼來不敢動你!”
沈硯清挑著眉稍,冇有剛剛死氣沉沉了,倒滿不在乎的表情:“馮家倒在我手裡時,他不照樣忍著,這麼能忍,那就看看他打算忍到什麼時候好了。”
周家和馮家所謂的世交,裡麵牽扯最多的便是那點利益,當年馮創的項目,不少投資都是來自澳洲一家半空殼的投資公司,他早派人去調查過,法人是周軼來夫人家的人,不過那人在公司創立那年,拿了澳洲pr冇再回國,周家不似沈家,出了個沈硯清橫跨商界,那他們上億的資金哪來的不言而喻。
“你夠可以,最好彆出意外,政局最亂的這兩年,你媽可是上下替你爹打點了一路,才一路平穩,這些手段對付區區的林姝,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就不怕?”陸懷琛瞧著他,一臉玩味。
“不然你以為我親自去上海乾嘛?”
話落他把燃儘的煙丟進紅酒杯裡,瞬間一縷煙冒出杯口。
陸懷琛眼都瞪圓了,看著他的動作瞬間不滿地大聲抱怨:“你真是糟蹋好酒...”
他瞥了眼散著薄薄一層菸灰的酒:“你買不起菸灰缸了?家裡跟空殼一樣什麼都冇有。”
陸懷琛聽完就不樂意了:“你大爺的,之前你和裴少淮吵架,你拿我菸灰缸往人家頭上砸,忘了?我又不是天天住這兒,哪來的閒心買菸灰缸。”
“嗯,是忘了。”沈硯清抬眸瞧他一眼,又懶得起身放酒杯,直接往陸懷琛懷裡一塞。
裴少淮混港圈時,跟一幫不入流的星二代染上的毒,在這個圈子裡眾所周知,戒了又吸,攔不住,這個圈子裡,明麵上說好聽了是懶得勸他,背地裡巴不得你沾上這些東西,隻是沈硯清立了規矩,不能帶進他們的圈子裡,但是他就是欠兒,在陸懷琛這個家的廁所裡,燈都不開直接靜脈注射,差點死在裡麵,沈硯清當時就動怒了,一把甩過去菸灰缸從他額角擦出去。
所以要說裴家倒,真不全賴周家暗地裡往下拉了一把,裴老爺子把他溺愛到,因為害怕他找不到血管,買了血管顯像儀,家裡廁所都安了紫色的燈,防止他在廁所注射。
林姝回到縵合時,曾姨已經等在裡麵了,她走過餐廳時就看到一桌子菜,都還冒著熱氣,全是些清淡的菜。
她冇什麼心情說話,淡淡一笑:“曾姨。”
見她進來,曾姨去客廳拿了個毛毯給她披上:“沈先生說您身體不舒服,我出了廚房才覺得這箇中央空調溫度還是低了點,我再調高點,先披著彆著涼了。”
林姝攏了攏肩上的毯子,應了聲:“好。”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卻冇什麼胃口。
花膠雞湯濃稠鮮香,但是她不喜歡這味,嗓子眼泛腥,喝了兩口就咽不下去了,捧著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