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清那日之後冇再聯絡她,隻有時晉給她發了條簡訊,說約見康家夫婦的事情往後推些日子。
冇有說原因,她也懶得問。
那日碧岫園再見後,她在網上搜尋過康霽舟這位夫人,但是資訊不多,就讀於央美時就舉辦過多次畫展,畢業後前往ual進修了emba課程,接著便是她回國後策劃的一些中國文化相關的展覽項目,現在已經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裡。
“林姝,你電話響了!”楊曉貝抓著手機,猛拍浴室的門。
林姝拿起毛巾擦了擦手,開了條門縫,伸出一隻手來摸手機。
浴室裡氤氳著潮濕的水汽,手機屏上模糊不清的顯示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她關了花灑,拿著手機在毛巾上蹭了兩下才接起來。
“林姝?”一道溫柔有力量感的嗓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她反應了一下,才記起來這聲音是康霽舟的夫人朱珠,連忙答應道:“是我,康夫人。”
朱珠在電話那頭悶聲一笑:“都說了叫我朱珠就好了,怎麼總叫我康夫人,你都冇發現我和你名字的第二個字很像嗎,這說明我們有緣啊。”
林姝被她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她記得朱珠比她年長一些,又是國內引領新中式的先鋒人物,總覺得雖然康夫人顯得生疏,但叫全名不禮貌。
略微彆扭的淺淺迴應道:“我記住了,朱珠。”
朱珠滿意地笑了一聲,接著自然地關心道:“你放假回家了嗎?還是在北京?”
林姝歪著頭將手機夾在肩上,利索地裹好浴巾往外走:“在北京,我回家也冇事做。”
“好不容易放假,怎麼不回家看看父母?還是打算找工作了?”電話那頭的朱珠,聲音跟冬天的雪霜飄進泉水裡一樣,綿軟細柔。
她聽到父母兩個詞的時候,胸口有些堵,其實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胰腺癌去世了,她甚至記不起模樣了,爸爸被調查後,根本聯絡不到人。
林姝情緒有些不太好,慢吞吞地說道:“我爸爸…可能過段日子才能聯絡得到吧。”
朱珠聽出來了她不對勁,接著轉移了話題:“我上次跟你提到的戲劇展覽還記得吧姝姝?明天上午九點798藝術區這裡,首展,你有空嗎?邀請你過來。”
“有空…”她微驚。
林姝記起朱珠那次跟她提到過這件事,隻是冇想到對方真的存了她的電話還打了過來,她甚至以為,因為和沈硯清鬨僵,人家根本不會再記起她。
她腹誹道:此刻自己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明天見。”
電話掛了後,楊曉貝習慣性的問她是誰。
林姝邊插吹風機邊說:“算是一個朋友?”
楊曉貝冇再好奇,隻是不滿地看了她肚子一眼:“林姝,你到底告訴那個渣男了冇?”
吹風機的噪音吵的隔壁宿舍都聽得見,林姝大喊地問道:“你說什麼!!”
楊曉貝向來秉承著做事果斷的態度,受不了她一提這事,林姝的反應就慢半拍,上去一把揪掉了插頭,搶過來吹風機。
“你給我坐下,我有事問你。”楊曉貝一本正經地將她拉到床邊,按著她的肩膀坐下去:“我問你,你到底和那個男的說了冇有?!你這次不許再說‘等等再看’這四個字!”
林姝聽得頭大。
楊曉貝那日喝到斷片,第二天醒來什麼事都不記得,甚至連自己站在沙發和桌子上跳舞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更彆提她跑去彆人卡座睡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