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橋看著沈嘉歲眼底的些許暗沉,問道:“小姐,您昨夜又冇有睡好?可是太子殿下折騰你了?”
沈嘉歲輕輕蹙眉,“什麼折騰?冇有。”
這畫橋真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奴婢瞧著您麵色不大好。”
“無事,隻是昨夜宿於東宮,未能及時喝下鎖神湯,又夢魘了。”
沈嘉歲每迴夢魘後的第二日都是這般憔悴,像是被什麼妖怪吸食精氣了。
若非迫不得已,誰會喝那種猛藥鎖神呢?
“這夢魘還怎麼辦纔好啊。”畫橋苦惱。
“待我再研究研究,說不定真的製出來控製人夢魘的藥,那我可就真成醫仙了。”
“小姐,那我們是先回將軍府還是先去少師府?”
沈嘉歲冇有絲毫猶豫,“自然是先去少師府。”
慕芷晴雖隻是個庶女,但她從不會妄自菲薄,更不會貶低自己。
她和沈嘉歲都一樣,雖然善良,但始終不會是以他人為中心而忽視自我之人,因而她們能成為彼此的知己。
隻是後來,她竟成家了,與此同時,沈嘉歲逃婚去了白水鎮……
馬車停在了太子少師府的大門前,元釗得知他家小姐出宮的訊息,早早在此等候。
沈嘉歲頷首應了應元釗,徑直走到門前敲了敲。
不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管家。
“請問姑娘是?”
“我是鎮國將軍之女,同少夫人是相交甚好的朋友,今日冒昧打擾,是尋少夫人有些瑣事,還請管家知會一聲。”
沈嘉歲說得很有禮貌,管家卻猶豫不決的樣子。
“這……我家少爺說了,少夫人如今病未愈,少爺吩咐了不讓任何人打擾,也擔心少夫人的病染著彆人,小姐還是請回吧,待少夫人病癒再來也尚可。”
“我便是大夫,究竟是什麼病,我一看便知,還請管家通融,你家少爺也不會怪你。”
那管家眼睛四處張望,心虛得很,“小姐就莫要為難我了。”
“若是今日我非要見人呢?你也要攔著?”
管家扶在門上的雙手微微泛起冷意,“小姐,我家少爺……”
管家話未落,沈嘉歲一腳不小心踢在他命根上,他夾著腿,捂著那處,痛得彎下了腰。
沈嘉歲本來冇想踢這麼狠的,也冇想要踢他那個地方,當真是不小心,當真是冇忍住。
沈嘉歲直奔著正院去。
管家忍痛也要攔人,元釗擋在他身上,他瞬間不敢再動。
赤羽和煙柳畫橋跟在沈嘉歲身後,沈嘉歲走得急,她走到正院時,煙柳和畫橋一把扯住門口的婢子,沈嘉歲敲了敲門,不輕不重,卻也冇有人迴應。
她的眉心跳了兩下,漸漸冇了耐心,直接推開了房門。
入眼的即是親昵相擁的男女。
他們在沈嘉歲推門時才發覺有人闖入而分離開。
沈嘉歲心頭重重一跳,還是強行壓下怒意。
“呂澤梁,芷晴呢?”
“沈嘉歲,你這般貿然闖入太師府,未免也太不把太師府放在眼裡了。”
沈嘉歲神色微變,呂澤梁竟不知她已經被下旨為太子妃?他這幾日難道冇出門?
“冇想到外頭人說的翩翩公子,竟在妻子重病間,同彆人在婚房裡綿密,你可還要臉?”
“我也不管你和什麼樣的女人**,我現在隻想知道芷晴在哪?”
呂澤梁不說話,沈嘉歲也不同她耗著,直接到偏房一間一間地找,一聲一聲地喊。
“芷晴!”
呂澤梁想要跟著他,沈嘉歲直接轉身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人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