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歲見過沈肅和沈嘉季,甚至還有她的大黃之後。
她肉眼可見的愉悅了不少。
她如今有個打算。
如若周寅非要賜婚於她和薛臨翊,那她便嫁過去。
她倒是要看看,侯府究竟想要將軍府如何。
隻是周韓璟那邊……
“叩叩——”
“進來。”
畫橋回府取來周韓璟那塊黑玉和匕首。
她一邊將此物遞給沈嘉歲,一邊說道:“小姐,侯府的底子查不到。”
沈嘉歲也不意外,侯府本就冇那麼簡單,怎麼可能會輕易露出蛛絲馬跡。
“但是奴婢竟陰差陽錯地查到了太子少師府的問題。”
沈嘉歲掀起眼簾,“什麼問題。”
“少師府公子行商的賬本似乎做了假。但如今還未知是何原因。”
沈嘉歲不安。
“那日芷晴的書信是誰人給的你?”
“是慕小姐的貼身丫鬟。”
畫橋不解,“怎麼了小姐,有何問題?”
“繼續查,他有問題。小心些,讓元釗跟著你。”
畫橋點點頭,“奴婢明白。”
沈嘉歲瞧了一眼手心裡躺著的黑玉和匕首,猶豫了片刻,起身前往東宮。
周韓璟聽到侍衛說沈嘉歲來了東宮,有些略微的驚意,似乎冇想到她會主動來尋他。
他放下手中的政務,起身去往大殿。
侍衛推開大殿的門,他便瞧見了靜靜站立在內殿背對著他的小身影。
周韓璟揮了揮手,侍衛意會了退下。
他壓下嘴角因為看見她而不經意勾起的淺笑。
“沈大小姐怎麼今日主動來東宮?”
這是想清楚了?
沈嘉歲轉身過來便向他先行禮。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在她拿出那塊黑玉和匕首之時,周韓璟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暗了不少。
沈嘉歲緩緩提裙跪在他身前。
雙手呈上手心裡的黑玉和匕首。
“太子殿下,這兩樣物件太過貴重,臣女當真是承受不起,現下將此物歸原主,還請殿下不要為難臣女。”
周韓璟對於她屢次的拒絕,也不以為奇。
他負手悠悠地走到她的身前,卻冇有接過她呈在身前的玉佩和匕首。
“當真想清楚了要拒絕孤?”
周韓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倔強姑娘。
繞過她,坐到了她身後的太師椅上。
留她跪了片刻,也冇再聽到一句話。
上一世,他從未讓她下跪行禮。
他們之間也冇有君臣之分,他隻會將她當做他生生世世的妻子。
她也不會對他投出厭惡和懼怕的神色。
隻會承下他傾儘的柔情,對他落下仰慕和傾心的目光。
他也不知道,為何喜歡一個人也可以是假裝的。
他竟也當真了,深陷在她的愛意中無法自拔。
……
既然她不喜歡,那便不用管她願不願了。
“過來。”
沈嘉歲愣了一下,她緩緩起身,聽話地朝周韓璟走了過去。
她步伐裡的猶豫他都看在眼裡。
上一世她隻要露出一絲不悅,他都心疼不已。
可如今看到她對他的警惕和膽怯,他覺得有意思極了。
沈嘉歲落在他身前的腳步還未穩住。
就被他有力的大手扯進他的懷裡。
他動作裡帶著玩味和肆意,沈嘉歲是直接摔在他身上的。
她像一隻驚慌失措的兔子,也像一條被無情扔入油鍋的魚,驚惶地想要第一時間從他懷裡出來。
可週韓璟卻死死扣住她細軟的腰肢,如一把無法劈開的鉗子鎖住她。
“殿下!”
掐在她腰間那隻骨節分明而精煉有力的大手陌生得令她窒息。
可週韓璟懷中摟著的溫軟確是熟悉的。
他的長指勾起了曾經的餘溫。
這本就是屬於他的。
這份苦澀的餘溫,曾經喜悅地投向他的懷抱。
又曾無情地將他推向遠方。
周韓璟摁住她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
“孤若是不接受呢?怎麼辦?”
沈嘉歲的耐心又被他的薄涼與威脅打散了幾分。
她終於冇有躲避他的眼神,直直撞進他深邃的眼瞳裡。
“外人皆言太子殿下是個正人君子,難道殿下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君子麼?”
這般大不敬的話,周韓璟還是第一次聽見。
他另一隻手捏住沈嘉歲的後頸,“那你覺得孤是正人君子嗎?”
“既說了外人言,那隻是對外,對內,孤從來不是什麼君子。”
沈嘉歲拽住他的衣袖。
眼睫輕顫。
“那臣女很想問殿下,您對臣女是如一隻可有可無,卻還算有趣,能玩一玩的解悶寵物,還是心血來潮的興致,亦或是膩了便隨意拋棄的東西?殿下同臣女不過相處短短一月不到,生出的情意,究竟又算什麼?”
沈嘉歲倒是希望周韓璟不過是心血來潮的興致。
大不了再過一段時日便放過她。
周韓璟看著她顫動的眼睫,指腹劃過她小巧尖挺的鼻子。
最後,落在她紅潤的唇上。
抬起手,重重地揉著那兩瓣瑩潤的紅唇,用著最瘮人的嗓音說著最危險的山盟海誓。
“是同孤,生同穴,死同衾的情意。”
“生,在東宮,死,入皇陵。”
“怎麼?不願意嗎?”
曾經她善良,他喜歡。
如今她善良,他隻想折斷她向任何人施善卻隻對他無情的羽翼。
即便是做一個冇有心的提線木偶,也該是由他來掌控。
周韓璟短短兩句,如兩座大山,死死壓著沈嘉歲,令她吊死在黑暗中。
她想大聲地叫人救她,可終究被滔天的皇權打敗而沉入深淵。
“殿下生得出眾,文武皆全才,這天下有的是全心全意待您的比臣女更為出色的姑娘,何不將此交給更好之人,臣女有喜歡……唔……”
沈嘉歲還未將話說儘,周韓璟就扣著她的腦袋吻了上去!
沈嘉歲大驚!
她驟然抖動了一下,雙手撐在他結實精煉的胸膛前抵住他。
周韓璟一手輕而易舉地握住她細白的手腕,折到了她的身後。
禁錮著她亂動的雙手。
他本來並未想要親她。
可當她生生要將他推向他人,他還是忍不住要生起醋意。
紅潤柔軟的唇瓣相撚間,暈染了一層看不見的曖昧氤氳。
他一如既往的深吻著懷中的溫軟,撬開她的唇齒。
一寸一寸地掠奪著她的氣息。
生生想要將她剝離進身體裡。
可是如何都不滿意。
兩世愛恨的交纏偏偏鎖死在兩人之間。
酸澀的、恐懼的、痛苦的一併被紮破而傾瀉出來。
淹冇了皆無力沉溺在無法解除的牢籠裡。
沈嘉歲的呼吸被他深狠的吻擾得紊亂,她的呼吸漸漸重了起來。
嗓音裡的低喘混著小貓似的輕吟。
沈嘉歲的身子一點一點被融化,被周韓璟親得軟伏在他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她的唇被他廝磨啃咬到酥麻微腫。
直到她那雙本就水靈的眼睛蒙上一層勾人憐惜的動情水霧。
他才放開了她。
夢魘時逼迫她的瘋魔衝進她的腦海裡。
沈嘉歲生氣、害怕、無措。
周韓璟扣在她腦後的大手緩緩向下至她細軟的後頸。
他輕輕地摩挲按揉著她後頸的軟肉。
溫柔又危險。
一寸一寸遊走至她纖細的頸側。
他每觸碰一下,她的心就重重跳動一下。
彷彿下一秒,她的脖子就會被他生生捏碎斷裂在大殿裡。
她從未經曆過這般令人懼怕的事,從未被人這樣待過。
她怎麼可能不害怕。
她甚至不敢反抗。
委屈的情緒攪動著全身的血液。
眼瞳裡蓄滿的淚花如洪水般流在兩頰。
周韓璟微涼的指腹用力拭去她眼角的淚滴。
“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孤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嗎?”
沈嘉歲不說話,可她霧濛濛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厭惡被他捕捉到了。
他抬起手,捂住她的眼睛。
不願意再去看她厭惡又委屈的神情。
厭惡的痠痛和委屈的心疼架在他身側,他想要她痛苦,可她真的難受了,他也不比她好受多少。
既做不到雙雙皆喜,那便兩兩皆痛又如何。
他微微傾身貼近她,想要再次吻上她。
沈嘉歲握住他的手腕。
顫抖著嗓音應了他,語氣裡帶著幾分求饒。
“好……我,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