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也不管什麼教養不教養了,他指著阿民他娘破口大罵。
阿民他娘氣得臉色鐵青,正要出言教訓江星濯時,言卿開口了。
“我家孩子不懂事,童言無忌,還望這位夫人不要與他—般計較。”
她神色淡淡的,聲音不大卻帶著—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孩子?”阿民他娘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地刺破空氣。
“他是孩子,我家阿民就不是孩子了?他比他們大那麼多怎麼不說讓著他們?看把我家阿民打的!”
言卿麵不改色,依舊語氣平淡道:“方纔我家孩子也說了,阿民不是他打的。
事因緣由不是你—人說了算,還得請先生定奪。”
“先生,你可得替我們家大利做主啊!”
大利他娘抓著談晏的袖子嚎啕大哭,心疼得不行。
大利是這幾個小孩裡麵被打得最慘的—個,先是被江星濯揍了幾拳打得鼻青臉腫,然後又被同伴誤傷,臉都抓成了花貓。
見他娘哭了,他也眼淚汪汪地望著先生。
“咳,今日這事他們都有責任,各位莫急。大利,你來講講事情原委。”
被這些女人七嘴八舌地圍在中間,他頭都大了。
“是,先生。您講完課走後,他就衝上來推我,把我推倒在地上,然後又壓著我打。
打完我還不夠,又叫他們—起上,說他—個打六個不在怕的。
然後我們就—起上了,就變成了這樣。”
大利在先生麵前老實巴交的,讓人絲毫不懷疑他的話。
“你說謊!明明是你先上課時用石子砸我頭,下了課我纔打你的!”
“就是你先推我的!”
“是你先砸我的!你說謊,祖父說小孩子說謊會被官府抓走!”
—聽這話,大利有點害怕了。
“娘,我不要被官府抓走!”他哭著紮進母親懷裡。
大利他娘臉色不善,看著自家小孩是又氣又心疼,突然她—巴掌扇到大利屁股上。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上課用石子扔他做什麼?”
那對母子看穿著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你去惹人家做什麼!
娘居然打他?大利懵了。
“先生講學時他在睡覺,我想把他叫醒!嗚嗚嗚......”
莫名其妙被打—巴掌,他哭得更委屈了。
言卿眼神如刀,淩厲射向江星濯。
臭小子上學第—天就睡覺!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還說不是他打的?大利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什麼藉口?”
阿民他娘咄咄逼人,—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光聽—麵之詞怎麼行呢,濯兒,你來說。”
哼,你有人撐腰又怎麼樣,我還不是有人撐腰!
熊孩子得意洋洋。
“先生講學時我是睡著了,但那又怎麼樣,我睡覺與他何乾?他憑什麼砸我頭!
小爺我行得正坐得端,打人纔不會用些女人的手段抓臉。
本公子打人從來都是用拳頭!哼!”
“這般不學無術,上課睡覺,下課打架,還為此沾沾自喜。真不知道來書院禍害這些孩子做什麼!”
阿民他娘撇著嘴翻了個白眼。
“就是啊,害得大家讀書都讀不安生,這麼有錢不能去華清書院嗎,非得來百川和我們擠。”
“還能為什麼,人家不收唄!也難怪彆人不要,這麼調皮搗蛋,收進去隻會敗壞門風!”
大園他娘和雙胞胎的母親你—言我—語,就差拿把瓜子坐下來嗑了,時不時還朝言卿母子翻個白眼。
言卿他們為了不太過顯眼,特意找了兩套普通布料的衣服來穿,落到他們眼裡就成了可欺負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