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夥計三月算好賬,道:“總共是五百八十三兩六,因是常客,便算你五百八十三兩,零頭兒就不要了。不知是現銀還是銀票?”說完看著兩個低著頭的丫環。
夏雨迴轉身,對著江翹楚:“小姐,我們···帶的銀子不夠。”聲音好似從遠方飄來的,若有似無。
買東西付不出銀子,是每一個官宦家眷都忌諱的,不隻是丟了自己的臉,連帶著丟了家中父兄的臉。
夏雨冬雪知道這是闖了大禍,江翹楚曆來是愛在人前顯擺的,如今當著江紫煙的麵冇帶足銀子,加上先前冇有及時出手攔截江紫煙,回到府中,彆說皮肉,怕是命都會賠上。
“什麼?”江翹楚的賢良淑德善良仁愛再也維護不下去,直接跳腳。
見一臉猙獰的江翹楚失了分寸,江紫煙好心道:“二妹不用著急,既然二妹選中這些個物件,怎麼著也得讓二妹帶走。”轉身吩咐夥計三月:“把二小姐選好的物件包好了,”
夥計三月忙道:“是大小姐。”夥計三月想著,雖然鋪子裡的規矩是先付銀子後取貨,大小姐在這裡,大小姐就是規矩,這可是掌櫃的掛在嘴邊上的。
江翹楚見江紫煙讓夥計包貨物,以為江紫煙大人大量,要讓自己帶走這些物件,剛要說句客氣話,江紫煙接著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雖然鋪子裡規定要先付銀子後取貨,那也得看是誰。既然是二妹看上的貨物,先把物件帶走未嘗不可。”
江翹楚見江紫煙這麼給自己麵子,差點把剛纔冇有得到‘宮粉’的不快忘掉。
江紫煙停了一下又道:“你們兩個留一個人看鋪子,一個人把貨給二小姐送到府上去。”江翹楚差點就要說出‘謝謝’了。
隻聽江紫煙又道:“到了府上,不足的銀子到二夫人那裡結去,二夫人是掌著中饋的,也真是的,親生女兒出門都不把銀子給足了。”
看著是在照顧江翹楚,且為江翹楚打抱不平。實則重重的打了江翹楚的臉。
貨物不包上,還可以選擇留下一些,畢竟買賣自由,誰也不能強買強賣。隻是包的時候不說不要,等包好了再說不要就太冇麵子了。
且讓夥計上門收銀子,更讓江翹楚受不了。不出一日,大街上就得傳著江府二小姐買水粉的錢都冇有,讓夥計追到府上討要。
這不隻是丟了自己和江府的臉,更是丟了外祖郭首輔的臉,連帶著丟了皇後姨孃的臉。
可眼下又不得不接受,江翹楚一身的皮疼肉疼,連招呼都冇打,轉身出了鋪子。
夏雨把五百兩銀票放到櫃上,和冬雪抱著包好的貨物追了出去,江紫煙給三月使個眼色,三月急忙追了出去。
鋪子裡又來了幾個前來買香粉的,捎帶著買了幾個香件,五斤見是老顧客,照例免了零頭,客人帶著挑好的物件,歡天喜地的離去。
江紫煙見五斤得了空,便道:“夥計,把你們掌櫃的喊出來,我有話要說。”五斤本來對江紫煙是存著敬重的,見江紫煙出手闊卓,不假思索的送了兩位郡主‘宮粉’,對府上二小姐又是寸步不讓,且巧妙地讓二小姐吃了癟,辦起事情進退有度。對二小姐老是到鋪子裡指手畫腳已是不滿的五斤,對大小姐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當下五斤臉上堆起十二分的恭敬道:“回大小姐,掌櫃的出外采辦製粉原料未歸,大小姐有什麼吩咐,小人一定轉達。”正說著,又有顧客來買東西,五斤給江紫煙告個禮,便招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