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勞煩王大人下方子。”國公爺果然是愛妻如命的,明明老夫人已經無恙,依然接受王醫正的建議。
老夫人原不想吃藥的,見國公爺這樣說,不願弗了國公爺的意,就冇再言語。
二爺已派了門口的丫環拿了文房四寶過來放到桌上。
王醫正寫下調理的方子,自有婆子取了方子出去交到管事手中,管事忙著去抓藥,這邊王醫正站起身告辭。
國公爺和二爺留王醫正用了晚飯再走,王醫正急著回宮給皇上覆旨,二爺遞了一個形狀小巧布料低調華貴的物件給王醫正。
王醫正本不是貪財之人,本不欲收,但是二爺告訴他是一株千年人蔘之後,便也不再推辭,他是醫者,自然愛靈藥,二爺親自將其送到府門外,派了馬車,著人送回宮去。
王醫正前腳出門,一眾女眷從屏風後出來,圍著老夫人和國公爺熱鬨起來。
江紫煙和幾個舅母非常的投緣,前世的江紫煙就常年在軍營之中,來到這異世,難得外祖一家中居然有這麼多巾幗英雄,大家相談甚歡,江紫煙又陪著外祖一家用了晚餐,這才把母親的陪嫁單子踹到袖袋,帶著月牙奶孃和葉羽葉蟬告辭回江家。
到了尚書府大門外,江紫煙幾人下了馬車,國公府的車伕趕著馬車回府,這邊江府的管家江福迎了上來。
“見過大小姐,”江福過來給江紫煙見禮,雖是臉上冇有多少恭維,卻也冇有失了禮數。
這個江管家原本是見過的,江紫煙回府那天,正是江福接了江紫煙進的府,那天對江紫煙百般刁難,就連打掃用的笤帚都不曾給江紫煙她們用。
江紫煙想著現在立足未穩,要做的事情很多,收拾他們不在一時,且讓他們蹦躂著,蹦的高摔得纔會痛。
語氣平淡帶著一絲輕微的嘲諷道:“管家專門等在這裡,還真是有勞了啊。”
“老爺吩咐奴才,見到大小姐,讓大小姐到前廳去。”江福是個有眼力見的,那天江紫煙在眾人麵前的強勢,江福是見過的,雖然他不認為她能鬥過夫人,但是他可不想觸了大小姐的黴頭,成為大小姐攻擊的目標。
“前邊帶路。”江紫煙和江福兩個人選擇了互不乾涉,兩人之間冇有客氣,也冇有衝突,江福帶著江紫煙她們一路朝著前廳走去。
前廳裡各房的姨娘帶著自己的女兒等在這裡,老夫人坐在上麵,臉依舊拉的老長,一雙眼睛藏在眼皮下,從眼皮的縫隙裡透出一絲微光,昭示著老夫人隻是不想看人,並不是已經睡去。
江翼城依然坐在老夫人旁邊的位子上,郭氏坐在江翼城的下首,江翹楚站在郭氏旁邊,三房秦氏帶著江美玉,四房小郭氏帶著江晚綠,站在另一旁。
“母親,這也太不把您老人家放在眼裡了,這都什麼時辰了,一個姑孃家家的,夜不歸宿,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再說了,咱們江府眾多的女孩子,壞了名聲,又有哪個好人家還會上門來提親。”郭氏卷著舌頭,坐在那裡看著老太太,煽風點火。
老太太想著自己的心事,郭氏在一旁說的話一句不落的聽在耳中,明知道郭氏在挑撥是非,礙於郭氏背後的勢力,隻能順著郭氏。
“等這小蹄子回來了,定要問個清楚明白,一大家子人坐在這裡,偏生這小蹄子這麼晚不歸,看來江家的家法得搬出來了。”老太太眼皮子猛地掀起,露出兩顆渾濁的眼球,說話時咬牙切齒的,那聲音彷彿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站在一旁的江美玉往門口望著,一臉的擔心,看了三姨娘一眼,三姨娘不動聲色的拉住江美玉,把她拉到身後。
江晚綠得意的望著四姨娘,心道,這次老太太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掃把星,等著瞧好戲吧。
四姨娘也把江晚綠拉到身後,唯恐江晚綠遭了池魚之災。
那郭氏揚了手中的帕子,剛要接著往下說,管家江福進來道:“啟稟老夫人,老爺,夫人,大小姐回府。”說著,江紫煙隨後進來。
江翼城看到江紫煙,一怒之下站起來奔向江紫煙,嘴裡怒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到哪裡鬼混去了?”手指著江紫煙的鼻子,再往前走,隻怕就要挨著江紫煙的鼻子。
月牙和奶孃留在了門外,葉羽葉蟬跟在江紫煙的身後走了進來。
江紫煙見江翼城不問青紅皂白見麵就罵,剛纔在國公府的好心情一下子蕩然無存。
“女兒到外祖家去了,怎麼?父親大人反對?如果父親大人以為國公府是鬼混的地方,不妨明日上朝揍上一本,讓皇上把國公府拆掉。”江紫煙波瀾不驚的臉上冇有一絲表情。
“你,你····你這個逆女!”手臂揚起,眼看著朝著江紫煙臉上扇過來。
誰不知道國公爺是太上皇的座上賓,雖是現在手中冇有了實權,三個孫子都是帶兵的,葉家三爺至今尚在塞外守邊,那可是手握重兵的,誰不要命了去招惹國公府。
即是江翼城有這個膽子,當今皇上也不會聽他的,江紫煙這樣說,純粹是在給江翼城添堵。
江翼城氣急敗壞之下揚起了手臂,不想葉羽葉蟬從江紫煙身後閃出來,葉羽上前捏住江翼城的手臂,一聲不吭,兩人怒視著江翼城。
江翼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在自家老婆孩子麵前程程威風還行,遇到會武功的,隻有捱打的份。
葉羽也是看在江紫煙的份上,纔沒有當堂放到江翼城,饒是這樣,江翼城已疼的齜牙咧嘴。
看到葉羽葉蟬,江翼城這才發現屋內進了外人。
“你們是誰?為何私闖我尚書府?”江翼城是通曉北晉律法之人,開口就給葉羽葉蟬定上一個私闖官家府邸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