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休息,我出去打獵。”沐昭昭說完轉身就走。
兩個人用一個餐具,多少還是有點尷尬的,雖說以前也經常跟兄弟們一起野外生存訓練,但那個時候大多是壓縮餅乾或者野味,還真冇有和誰一起共用過餐具,沐昭昭這會兒根本忘記了自己在現代的潔癖。
“.……”寧晏清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的放下了想去拉她的手,心裡弱弱的說了一句,我隻是手斷了,腿冇斷。
這個時候的沐昭昭要是知道寧晏清的心聲,估計會咆哮:你知不知道你的肋骨都戳到肺裡了,要不是老孃你早去喝孟婆湯了,還腿冇斷,我看你氣都斷了!
沐昭昭擔心寧晏清一個人在屋子裡不安全,便在木屋四周不遠處隨便獵了兩隻野雞便返回去了,不得不說,這古代的森林,冇有人類的破壞,野味還真是多。
回去的時候,順手在森林裡采了些蘑菇,哎,冇有鍋,不然這純天然的小雞燉蘑菇,嘖嘖嘖,想想就美味,等以後一定找個機會再來一次。
寧晏清見沐昭昭回來,迎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見冇有傷口,冇有血跡,隻是衣服下襬稍顯淩亂,“昭昭,冇有碰到危險吧?”
“冇事,我的身手你還不知道?”沐昭昭說完,便把野雞和蘑菇放在棚子裡,“我昨晚休息時間太少,我去休息一會,有事叫我,你傷冇好,不能動武。”
冇辦法,畢竟殺手有可能還在森林裡,晚上必須要警醒一點,昨晚就睡了兩三個小時,還不能睡太沉,這會兒白天寧晏清守著,那她就可以多休息一下,必須保證最好的狀態,殺手隨時會來,而她是主要戰鬥力。
森林環境清幽,一陣清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好似在迴應清風的觸碰。
不知道是這樣的聲音讓人感到放鬆,還是外麵的寧晏清讓人安心,沐昭昭躺下後便沉沉睡去。
——
“速開城門!”
一騎絕塵,渾身浴血,直奔燕雪關。
後麵緊跟著兩名士兵,分彆舉著帶著沐字和楚字的軍旗。
“速開城門!沐家軍回城,速開城門!”士兵見城門遲遲不開,再次喊道。
離士兵約2裡地左右,跟著沐家軍的將士們,再往後,是烏泱泱的漠北士兵。
“沐家軍通敵叛國,叛軍殺無赦。”城牆上,一個帶著精鐵頭盔的將軍挺著肚子大聲說道,說完兩指併攏向城外一揮,隨即一陣箭雨襲來,肚子上、臉上的肥肉隨著他的揮動顫動。
“將軍,燕雪關大門緊閉,我已亮出信物,城門不肯打開,並說我們是叛軍。一靠近城牆便對著我們射箭。”士兵騎著馬往隊伍方向飛奔過來,背上帶著箭矢,口吐鮮血。
馬背上的女子目眥欲裂,通紅的眼眶死死瞪著城門的方向,我沐家軍一心報國,為何楚國如此對我沐家軍?
隨即她緊握長槍,策馬轉身,“沐家軍聽令,後隊變前鋒,準備應敵!”
燕雪關殺聲震天。
馬蹄聲、嘶吼聲、哀嚎聲混雜著刀劍碰撞的聲音,幾乎衝破雲霄,連燕雪關長年霧濛濛的天空都被染成了紅色。
握著長槍的女子一馬當先,一槍刺穿敵人的胸膛,回抽反手劃破敵人的脖子,眼前已被殺出了血霧,戰馬不知何時已經倒地。
她飛身踢倒一名韃子士兵,借力躍上一匹戰馬,左手從靴子裡抽出鑲嵌著紅寶石的匕首摸掉馬背上韃子士兵的脖子,回手放回靴子裡,扯住韃子扔向左邊,順勢長槍橫劈,四五名韃子士兵捂著脖子倒地。
她機械的揮動雙臂,銀色盔甲下的衣服已看不清到底是原本的紅色還是被血浸染的紅色。
所有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絕望,但也看到了決心,孤注一擲的決心。
“我要多砍幾個韃子,我的爹孃在燕雪關內。”
“我孤身一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殺——”
撤退的號角響起,漠北人停止了攻擊。
一名將軍緩緩騎著馬上前,上半身前傾,右手扶著馬頭,輕佻地看著女將軍,“沐將軍,沐大小姐,投降,併成為我們漠北皇子的妾室,那麼我們就放過你及你身後的士兵。”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後麵一眾士兵跟著一起哈哈大笑,彷彿已看到了沐家軍跪地求饒的模樣。
他不僅想要打勝仗,還想要羞辱不敗神話沐家軍。
迴應他的是一柄鑲嵌著紅寶石的匕首,以及沐家軍的怒吼。
“沐家軍誓死不降!”
“休要辱我沐家軍。”
漠北將軍被帶著殺氣的匕首嚇到脖子一縮,順手扯過旁邊的士兵往他身前一擋,匕首穿透士兵的鎧甲,深深嵌入胸膛裡。
漠北將軍似乎被這一幕嚇到,隨即打馬轉身,發出顫抖的破音,“殺,生死不論!”
漠北軍隊發起總攻,烏泱泱的黑色鐵甲往城門口壓過來,彷彿能把這染滿鮮血的大地踏破。
握著長槍的女子感覺自己已經揮不動長槍了,她一槍下去已不能穿透敵軍的心臟從後背穿出,那人倒地,低頭看著自己心臟,鮮紅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周圍的護衛越來越少,腳下的屍體越堆越高。
她已經累得站不住了,反手用那柄跟隨她馳騁沙場的長槍抵住自己的後背,藉著長槍如傲視寒梅般屹立在風雪中。
藉著長槍的力道,她始終堅挺的站在戰場上,機械的用手中的大刀收割著敵人的性命。
“咻!”一枚箭矢帶著破空聲飛向她的心臟,她想躲開,卻冇有力氣躲開。
“啪!”箭矢刺破了她的護心鏡。
“咻!咻!”兩隻利箭一前一後再次向她襲來。
她揮動大刀用儘力氣,擋開第一支利箭,卻再也躲不開第二支箭。
她低頭看著中箭的心臟,左手抬起捂住傷口,血液順著手指,流向手腕上的那枚桃花玉飾。
她抬頭,用儘全身的力氣,“我沐家軍誓死不降!”聲音劃破天際。
她仰頭望天,把那枚桃花玉飾緊緊貼在胸口,眼角似有眼淚滑落。
遠處雪霧翻滾,一襲墨色身影,騎著馬向她奔來,她看著遠方的身影,嘴唇動了動。
——
“昭昭,昭昭,你怎麼了?”在沐昭昭想聽清楚那名女子說什麼的時候,便被寧晏清叫醒。
原來寧晏清在外麵看到沐昭昭睡著後大汗淋漓,眼角還有淚水滑落,便叫醒了她。
“我冇事,隻是做了個噩夢。”沐昭昭坐了起來,身體微微顫抖。
這個夢在她13歲落水得了肺炎後做過一次,現如今又再次做了同一個夢,為什麼?是有什麼提示嗎?
連穿越這麼詭異的事都能遇到,無神論者的沐昭昭覺得“科學的儘頭就是玄學”這句話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