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昭往村子最大房子走去,路過一個茅草屋,聽到裡麵傳來哭泣的聲音,“娘,虎子這麼燙,這個怎麼辦?”
“隻能天亮後坐裡正的牛車去鎮上找大夫……”蒼老的聲音裡帶著哽咽。
“虎子還那麼小,這到了天亮他……嗚嗚嗚……娘,咱們現在去找裡正吧。”
有小孩生病了?沐昭昭在茅草屋外停下腳步,稍頓片刻,沐昭昭回空間裡穿上手術衣,帶上帽子和口罩。
發燒可大可小,若治療不及時,可能會導致患者一輩子的傷害,她是軍醫,骨子裡的善良及軍人的使命讓她無法袖手旁觀。
從空間出來,她敲響茅草屋的大門。
“誰呀?”蒼老的聲音從屋裡響起,隨即便聽到腳步聲。
“我是大夫,上山采藥時意外丟失食物,想補給一點食物,煩請老人家行個方便。”沐昭昭壓低聲線說道。
吱呀——
大門打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出現在門前,藉著月光,可以看到老婦人臉上的淚痕未乾,看見沐昭昭這身裝扮一臉疑惑。
“老人家,我是蜀地來的大夫,上山采藥時……”
“你是大夫?真的是大夫嗎?”沐昭昭話還冇有說完,老人家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便往屋子拉,一邊拉著沐昭昭往臥室裡走去,一邊對著裡麵欣喜的喊道,“虎子他娘,大夫來了,虎子有救了,虎子有救了!”
說完便轉頭看向沐昭昭,“大夫,我家孫子高熱,求你救救他。”
沐昭昭來不及回話,便見臥室裡衝出來一個年輕婦人,懷裡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跪在沐昭昭麵前,因為高熱,孩子昏迷著,臉頰通紅,“求大夫救救我的孩子,求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年輕的婦人抱著孩子不停的給沐昭昭磕頭,老婦人也一起跪下來給沐昭昭請求沐昭昭救她的孫子。
沐昭昭有那麼一瞬間的懵逼。緩過神來,纔想起來這是皇權時代,一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
“你們先起來,把孩子給我看看。”沐昭昭一手一個,扶著兩人起來。
而後把孩子從小婦人手裡接過來,剛纔小婦人抱著孩子出來的時候,便聽見孩子呼吸粗重,結合高熱,肺炎可能性很大,不過需要再診斷一下。
“孩子什麼時候開始發熱的?”
“昨天有點咳嗽,我們自己家有枇杷,便熬了枇杷水給他喝了,今天白天咳嗽更加嚴重,到了晚上,突然就發起了高熱,也叫不醒了,嗚嗚嗚……都怪我,昨天去山裡撿柴的時候不該帶著他去的,山裡的風那麼大,嗚嗚嗚……”
沐昭昭從隨身的包裹其實是空間裡拿出聽診器給孩子檢查。
受涼後咳嗽、高熱,雙下肺明顯濕囉音,肺炎診斷明確。沐昭昭用意念在空間裡尋找合適的藥物,但在兩人看來是沉思。
兩人見沐昭昭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在孩子胸口上按了幾下,而後就坐著沉思,以為孩子快不行了,年輕的婦人忍不住的雙腿發軟,雙手使勁的握著老婦人的手,雙眼期待的看著沐昭昭。
幸好,手術室裡的藥品齊全,不過都是成年人的藥,這難不倒沐昭昭,根據體重算一下劑量就行了。
“孩子得了風寒,侵襲到的肺臟,需要治療的7-14天。”沐昭昭說完,便把在空間裡磨成粉的藥物用紙包著拿出來。
“去拿三個瓷瓶過來,冇有的話碗也行。” 冇辦法,空間的紙隻有現代用的A4紙,這個時代的造紙術肯定不可能造出這樣的紙,故而隻能讓她們用瓷瓶或者碗把藥物裝起來。
等兩人把碗拿過來後,沐昭昭把藥物裝在三個碗裡,分彆是止咳、消炎、退熱的藥物,並告知她們服用劑量及注意事項,教會她們給孩子物理降溫。
給孩子喂完退熱藥後不久,孩子的開始流汗,體溫明顯開始下降,年輕的婦人喜極而泣,“謝謝大夫,謝謝大夫,你救了虎子的命,等於救了我們全家人的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以後恩人需要,我……”還冇說完便再次準備跪下給沐昭昭磕頭。
沐昭昭站起來阻止,“彆磕頭了,真想報答救命之恩的話就給我準備食物及被褥。”山上的夜晚氣溫較低,寧晏清可是病號,不能受涼,被褥一定要有。
“恩人稍等。”說完便拿著幾個布袋子走向廚房。
不一會兒,年輕的婦人拿著布袋子過來,分彆裝著白米、糙米及麪粉。
“恩人,我們家境貧寒,隻有這麼些糧食,還請恩人不要見怪。”說完再次走進臥室裡,拿出一床補丁摞著補丁的棉被。
或許是知道自家的棉被不夠新,年輕的婦人有些臉紅,“恩人,這是家裡唯一的棉被,我……”還冇說完,便低下了頭,神情看起來有些慚愧,還有些內疚。
沐昭昭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為何未見孩子父親?”
“我家相公去建造彆莊了。”
“哦?建造彆莊?”
“是的恩人,我們大山村四麵環山,去最近的清水鎮上也要走上一整天,故而我們村裡大多數人都是在地裡刨食。前不久來了鎮上的一個員外,告知我們村裡的勞動力都可以去幫忙建造房屋,一個月有1兩銀子,還有官府作保,故而村裡所有的男人都去了。”
年輕婦人看了沐昭昭感興趣,便繼續說道:“我家男人去了3個月了,第1個月和村裡的人一起回來後,到現在都一直冇有回來,月銀也冇有送回來。”
“這兩個月都冇有回來嗎?所有的人都冇有回來?”
“是的,員外家的管事說包吃包住,還會發放換洗的衣服,以後都是半年回來一次。”
“那你就冇有想過去看一下你相公?”
“村裡的婦人們都想去看一下,奈何裡正也不知道地方,管事說這是給宮裡的貴人建造的彆莊,需要保密。”
打聽到了需要的訊息後,沐昭昭提著糧食及被褥便告辭離開了。
離開前,年輕的婦人鼓起勇氣問道:“敢恩問人怎麼稱呼?”
“邪醫!”
說完便轉身佯裝離開,聽到關門的聲音後,在門口放下糙米、麪粉及被褥以及一些銀兩後便往村裡的其他屋子裡走去,僅帶走了一袋白米。當然,沐昭昭便冇有看見屋子裡的人在她走出去後對著她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又在村子裡的其他破爛的房子裡每家拿一些食物,去最大的房子裡拿了兩床被褥後,便離開了村子。當然,隻要她拿了東西 的人家都在屋子顯眼的地方放下銀兩。
至於第二天他們發現了屋子的銀兩會有什麼反應就不關她的事了,反正她是給了錢的。
這時的沐昭昭還不知道,她隨口起的名字,將來會在引起多大的風浪。也不知道,因為今晚留下的銀子,救了一個村子的人。
當然,也冇有發現,在空間手術室外的螢幕上,數字由原來的0變成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