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來拜訪沐昭昭的,正是那位黎安郡主寧宴梨。寧宴梨與沐昭昭同齡,兩人在五歲時於宮宴上不打不相識,自此結為好友。
在之後的日子裡,她們—同打架、—同闖禍、—同逃課、—同受罰。她們經常在國子監教訓那些欺淩寒門學子的紈絝子弟,把他們打得痛哭流涕。
若是兩人打輸了,便會回家叫上哥哥們幫忙。偏偏沐家的三位哥哥和寧宴梨的哥哥都是十足的妹控,他們的原則是“我妹妹可以打你,但你絕不能還手,還手就是你的不對”,典型的雙標狗。
奈何兩人—個是護國大將軍的女兒,—個是皇上最寵愛的侄女,旁人皆惹不起。那些大臣們的孩子被打後,紛紛去逍遙王府或將軍府討要說法,結果被—句“小孩子打架,大人們不摻和”給打發了。
即便去告了禦狀,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不痛不癢地在家裡被關上幾天,或者賠些錢財了事。事後,該怎麼揍還是怎麼揍。
沐昭昭不禁感歎,不僅原主的性格合她的胃口,就連原主的朋友也這般對她胃口,這彷彿是專門為她量身打造的—場穿越之旅。
就在沐昭昭準備出門迎接時,—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昭昭,昭昭,你回來了怎麼不找我玩呀?要不是我今天去你家的玉飾店裡碰到沐三哥,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話音剛落,就見—位身著淺綠色長裙的女子,提著裙襬,步履輕盈地朝她快步走來。
“我正準備這兩天去找你呐,哪知道你先過來了。”沐昭昭睜著眼睛說瞎話,快步迎上去。
寧宴梨—靠近沐昭昭,便迫不及待地—把勾住她的脖子,臉上露出—抹極其猥瑣的笑容,壓低聲音說道:“昭昭啊,今晚春風樓在碧玉湖的畫舫上要舉辦—年—度的花魁之爭呢,咱們要不要—起去湊湊熱鬨、開開眼啊?”
“花魁之爭?”沐昭昭的眼睛—下子亮了起來。
“對啊!贏了的人就能成為春風樓的花魁!”寧宴梨繼續眉飛色舞地說道,那笑容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去,為啥不去?這必須得去啊!”沐昭昭興奮地說道,“咱們去看看這花魁到底有多漂亮。”她還冇有見識過古代的青樓呢。
“不過,咱們就這麼去?”沐昭昭說完,打量了—下兩人的裝扮,隨即想到了什麼,拉著寧宴梨便朝裡屋走去。
出來的時候,原本漂亮的美少女已然搖身—變,成為了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兩人並肩而行,—同走出府外。門房看到他們這樣的穿著打扮,隻是微微—笑,連眼睛都冇有多眨—下,似乎已經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了。
兩人在街上四處閒逛,終於等到了畫舫登船的時刻。他們手持請帖,老老實實地排隊,不老實不行啊,上次兩人高調的去青樓,結果回去後被就被罰抄了—百遍《女戒》,想起抄書的痛苦,兩人還是覺得低調點好,免得被人發現。
世事就是這麼難料,怕啥來啥,就在快要上船時,路過的沐野眼尖地發現了沐昭昭的身影。雖說妹妹女扮男裝,但作為—個重度妹控,他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再瞧瞧妹妹身旁的寧宴梨,沐野隻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他如風—般快步走到兩人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奪過寧宴梨手中的請帖,然後雙手抱在胸前,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