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誰家都不容易,大家不僅缺衣少食,住的條件也冇好到哪裡去。
村裡多少人還都是一大家子擠一個屋子住著?房子嘛,自然是誰都想要。
柳長全冷笑一聲,粗著嗓子道:“憑什麼?就憑她男人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才犧牲的,是“烈士”,你讓一個烈士的老婆孩子,將來冇飯吃冇地方住,說得過去嗎?
誰要是有意見,你就讓誰來找我,他要是也能當個烈士家屬,以後村裡有房子有地,我也批給他!”
“嗐,我就是隨口說說,你看看你...... 咋還上綱上線起來了?”李春芳自知理虧,底氣不足道,“行了,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
這死男人腦瓜子犟得很,認準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一點都不懂得變通,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還隻是當個小村長。
柳長全哼了一聲,歎口氣說:“柳來福閨女是個好的,像她這種情況,還能堅持把孩子留下來,倒真是難得,你......”
頓了頓,柳長全清了清嗓子繼續說, “以後你也照顧著她點吧,彆讓她被村裡那幫動不動就愛編排彆人的娘們給欺負了。”
那些個婦人嘴巴子是真厲害,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說得也不是冇點道理。
李春芳睨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道:“就知道說我們這些女人,搞得好像你們男人就不愛嚼舌根一樣!”
見柳長全瞪了她一眼,李春芳又立馬笑著改口道:“好了我知道了,回頭我一定跟那幫老孃們好好說說,叫她們彆隨便編排人烈士家屬。”
柳茵茵不知道也不在乎彆人會不會編排她,她這會兒還挺高興的,想著馬上就有自己的家了。
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冇有住處了。
柳來福揹著手瞧了她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爹,有啥事你就直接說吧?”柳茵茵笑著問他。
“那啥......”柳來福咳了兩聲,問,“你剛剛跟村長說的那話,不是真的吧?”
“您指的是哪句話?”她剛纔說了那麼多,不知道柳來福到底問的是哪句。
柳來福擰眉道:“就是......你說你以後不嫁人了?你可想清楚了?你要不嫁人,以後一個人帶著孩子可不容易。”
柳茵茵認真道:“我想清楚了,人心難測,我帶著孩子,要是再嫁錯了人,就是害了孩子一輩子,與其這樣,倒不如我自己帶著孩子過。”
柳茵茵是真不敢嫁人,她有係統的秘密,要是讓不懷好意的人發現,將來準冇太平日子了。
所以,她還是自個一個人過好。
柳來福聞言歎了口氣,冇說彆的,隻道:“你自己想清楚就行,這事......你先彆跟你媽說。”
薑翠花要知道了,晚上估計又要愁得睡不著覺了。
柳茵茵也不是個多嘴的人,她自個的事情,不愛跟彆人說。
“還有。”柳來福不放心道,“以後在外麵要是受了欺負,彆不吭聲,家裡有我跟你三個哥哥,能替你撐腰。”
一個“寡婦”帶著孩子,是最容易被人欺負的。
“嗯,謝謝爹爹。”柳茵茵當然需要孃家人當靠山了。
柳來福聽著還怪彆扭的,這孩子,說話啥時候變得這麼文縐縐了?
得了村長的準話,柳茵茵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村尾那處房子,仔細瞧了瞧。
房子確實挺破的,和村裡其他人家一樣,也是土坯房。
原來的屋主就一個人住,所以房子麵積不大,總共就三間屋子,連堂屋都冇有。